她摸着俩儿子的小光头问:
有没有抠屁股?
有。
肚子痛不痛?
摇头,不痛。
不敢耽搁时间,付矜瑜带着俩孩子走着去了最近的医务室。
俩小光头太过喜庆,柳医生忍着笑,挨个检查了一遍,之后他说:肛|门瘙痒、发红,个别孩子还会有腹痛,他俩肚子不痛,这说明时间还不长,不严重,吃点药几天就好。
医生说这是由于饮食不卫生,体内滋生了寄生虫——蛲虫病,要她近日多观察孩子的粪便,干净了就是好了。
付矜瑜领着俩孩子凭医生开的单子开出一点肠虫清,回到家哄着孩子吃下。
程可则办完事炫了一路大光头,回头率杠杠滴,回到家又得到了媳妇儿的死亡凝视,吓得他心肝肺直颤:媳妇儿,咋的哩?
听到他这口音,付矜瑜差点破功,使劲忍住笑问他:
饭前,是不是没给孩子洗手?
洗,洗了。程可则打着嗑巴赶紧点头,目光扫射到俩孩子,人家俩正在玩积木呢,也不理他。
俩孩子说:有时候洗,有时候不洗。付矜瑜此言此出,俩孩子坐起身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,不言也不语。
程可则冲着他俩的方向使劲一瞪眼:咋回事,路上不是讲好的,不对妈妈泄密的吗!
接触到爸爸的目光,俩孩子立即投到妈妈怀里嘎嘎乐,还捂着眼,从指缝里偷偷看爸爸。
乡下养孩子都皮实,我老给孩子洗手,倒显得咱们矫情!程可则如是狡辩说。
哼!
程可则硬凑过来,挤到媳妇儿身后,硬抱着他们娘仨,顺便照媳妇儿白皙的后脖颈上亲了一口:别哼啊,媳妇儿,说真的,有了这一次带他俩的经验,我算是深刻体验到了你平时的不易,你是个伟大的妈妈。
程可则以为她不相信,大光头脑袋一脸无辜地看着她:真的,我讲的真话。
付矜瑜指着他,扭头身子拒绝他的拥抱:你,今晚去客房睡,不,你还是去部队宿舍睡吧。
咋……还驱逐我了呢!程可则认为今晚至少应该是小别胜新婚的节奏啊。
哼!
连孩子都带不好,我把俩干干净净的宝宝交给你,你给我扔回俩小土娃来,连行李也没有了,你说说你是不是丢盔弃甲回来的?
这倒不假,不过,程可则一摊手,全部认可,哎……我也没理由辩解。
付矜瑜扑哧一乐说:词穷了吧?
最后,在程可则的哀求下,付矜瑜决定在客厅的地上铺上塑料纸和薄褥子以及两床被单;一家四口都睡客厅地上,一起滚。
和爸爸妈妈一起睡,俩孩子可高兴了,刚回到家,很粘妈妈。晚上睡觉挨着妈妈睡,兄弟俩开心得叠罗汉。玩一会儿便抱一下妈妈,啾啾亲两口。再玩一会儿再抱一下妈妈,啾啾再亲两口。
连着睡了四五天,俩孩子越睡越习惯,都不想睡回他们房间床上去了。
最难受的是程可则,他回来这几天,媳妇儿连一个好脸儿都没给,他憋得难受。
在他的再三恳求下,付矜瑜终于将客厅地上的用品扔到小院里洗了,程可则积极地帮着洗,帮着拧干水份,最后还是他晾的。经过她严密的检查,吃过药之后,俩孩子的粪便已经干净了。
……
这天,俩孩子出门玩累回家,洗洗涮涮折腾到睡觉时间,还不见妈妈往客厅地上铺东西,双胞胎便缠上来拉着付矜瑜往客厅里走:
妈妈,东西呢?睡睡了,睡睡了。
洗了,晾在小院里,你俩去瞧瞧。
俩孩子登登跑过去,小手一摸,床单是湿的。
付矜瑜跟在孩子身后站定,摸了摸俩孩子的小光头,掌下已经有细微的头发茬冒出来。柔声哄道:
你们俩多久没有睡在咱们家里的床上了,你们不想念吗?
快,回房间躺到小枕头上去,妈妈给讲故事。
俩孩子:妈妈,讲贝塔开飞机。
付矜瑜:好。
心思细密的程军海:妈妈,明天被单是不是就晒干了?
呃……老二这执着的小性子,不好糊弄啊。付矜瑜便哄道:干不了,你想啊,被单那么大,不好干。
为了这事,付矜瑜专门将那些晾晒的东西挂在小院儿里两三天没动,就怕孩子又醒过味儿来。
付矜瑜哄好孩子,刚到卧室门口,手还没摸到门把手,便被程可则抱到了床上。
折腾到半夜,程可则翻身拉开小台灯,抱着付矜瑜倚在床头,摩擦着她的胳膊语气轻松地说:终于活过来了。
你活该。
程可则搂着媳妇儿,感叹道:你说说你多少天不理我,真狠心。
付矜瑜举着软棉无力的手胡乱在他胸口拍一下:
因为你讨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