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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5 章(2 / 3)

:我说,吃了吗?

没有。

孙进才又问:上一顿,啥时候吃的?

前天晚上。

孙进才嘿嘿一笑,咧着嘴不讲究地说:嚯!那些人够狠的呀。

几分钟后,两人来到一片平房宿舍区。孙进才打开其中一间房,拉开灯绳回头对他说:你先进来,我给你弄点吃的,你到的晚,这个点我们职工都吃过了。

谢谢。

孙进才握着手电筒往外走去,边走边嘀咕:嘿,你这个坏分子,还挺懂礼貌。

不知孙进才是从哪里要过来的一碗米粉,端到门口关了手电筒将碗筷递给他,见他站在门边,便问:怎么不进去等?

主人不在,不方便。

孙进才抬腿进屋,失笑地摇摇头,暗骂一声臭讲究:饿狠了吧,快吃吧。

谢谢。

接过饭碗,屈靖商使劲咽了两次口水,才用筷子挑起几根米粉递到嘴边,蹲到门口墙边慢慢地吃起来。蹲着吃东西,是他在随车发配这二十来天里学会的。

孙进才探出头去见到他这副样子,倒有些不信他:我说,你是饿狠了吗?细嚼慢咽的,一点声儿也没有,像个地主家的少爷。

屈靖商嘴里有东西,缓缓咽下才说一句:越饿越不能狼吞虎咽,伤胃。

这人明明穿得脏兮兮破破烂烂的,可当他吃起食儿来,却……却像在吃大餐。孙进才挠挠脑袋,他肚子里没墨水,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来。

以前,屈靖商绝对不习惯被人盯着进餐,今天的他已经学会默视,他再也不是优雅的绅士,只怕到了这里,他也没有机会穿上三件套的西装了吧。至于,咖啡和雪茄就更别妄想了。

细嚼慢咽吃完那碗米粉,屈靖商站起身问:请问我住在哪里,可以洗漱吗?

孙进才倚在门框上:你想洗澡是吧?

见屈靖商点头,孙进才指着后面黑漆漆的一个地方说:那里有是溪水,随便洗。澡堂子早就关门了,下回带你去。

谢谢。

吓唬和奚落都没成,孙进才歪倚着的身子略有些站直了,他双手抱臂搞不懂眼前这人,以前捉弄上山骚扰游击队的伪军时,他可是从来没怕过。

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,孙进才放下手臂说:哎……我发现你这人说话挺客气啊。文化人是吧?

屈靖商也学会了拿手擦嘴,他拿着碗提着包,就要往溪水那边走,孙进才反手从桌上抓过手电筒拧开,为他照亮,陪着他走,免得这人掉坑里或摔石头上。

借着手电筒的一束光,布满小石头和杂草的脚底下根本不是路,屈靖商低头走的小心,心中有些感激孙进才,这人应该不坏。他谦虚地回答道:读过些书罢了,请问你是党员吗?

孙进才跳坐到一座高处的石头上,握着手电筒,看着他在溪水边上忙活,神情骄傲地说:当然,我是40年的老党员了,十五岁那年我在山上埋下陷阱,趁机抢了二鬼子一条长|枪交给了游击队,不久之后我就成党员了,不然我也进不了国营的工厂做技工。

原来这人还是一名技术工人,屈靖商点点头:那挺好。

脱得光光坐到流动的溪水里,屈靖商掏出一块毛巾坐在溪边就开始清洗自己,这人又高又瘦又白,真像白斩鸡,孙进才见状笑了,握着手电筒晃了几下:什么挺好,你都被打成右|派了,还被发配到这穷乡僻壤来了。

哦,你误会了,我是说你一个老党员不是也在这里工作吗?我和你在同一个单位里工作,这不是挺好吗?屈靖商解释道。

哟,你这是么思考问题的,有意思,有种性,有点男子汉的味道。从见他头一眼,孙进才就觉得这是个有意思的人。

以后有事找我,没人敢欺负你。

屈靖商边拿着湿毛巾擦洗自己的胳肢窝,也不看孙进才:那谢谢你了。

孙进才:哎……你先说说,你以前是干什么的?

屈靖商:军校研究所研究员,研究方向是潜艇。

见他洗完,孙进才跳下石头:嚯!这么说,我们机修五厂是捡了一个宝贝啊。

听说过神秘的“四厂两库”不,专在深山老林里盖军工厂,我们机修五厂就是其中一个下属单位,以前专门提供零部件。现在实兴现代化了,正在转型攻关滚轴。这方面你懂不?

屈靖商换上衣裳,目视前向,四周只剩下漆黑一片片:兵者,国之大事。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。

孙进才一掌拍到他的肩膀上,屈靖商身子前倾朝前一个踉跄,差点扎溪水里:你小子不错,哈哈哈……我看上你了。

这人不抗造啊,连自己的一掌都受不住,孙进才挺着胸膛不讲究地说:你呀,别把自己当下|放,你就当自己是来支援建设的,好好工作,好好表现。本来啊,我是打算让你住草棚子的,怎么的也要好好折腾折腾你这个坏|分|子不是?

哈哈……现在不用了,你就和我住同一间宿舍,哎……原来我是单间,现在添了一个你,就算是双人间了。

孙进才歪着头看他:我够意思吧?

屈靖商将衣裳穿整齐,斯文的脸庞平静地看着孙进才,只说:够意思,谢谢你。

以为他不相信自己,孙进才拍着胸膛保证道:你别以为我是在说大话,其实我们都是好人,我们这边很穷很偏,平时没有人来。你就放心在这里干。就算有人来,我们也有办法对付过去。

屈靖商低头拎起洗干净的湿衣裳,对着溪水咧开嘴角:好,我一定好好干。

……

时间匆忙,不等人。

程军芯都满一周岁了,可见屈靖商下|放已经数月,韩育斌这边又要上艇舰出海,边收拾行李边担心朋友:也不知道老屈怎么样了?放下去的那一批人,听说病倒了不少。下面的环境据说很差,吃住差是一方面,最担心的是他能不能扛得住累日的揪|斗,这对一个人的思想的打击是最大的。

屈家的人在受难,韩家和她朱家的亲人也都在夹着尾巴过活呢。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裳,朱雪宜坐在旁边便帮着叠一件,叠好再放到提包里,她说:

我要是有萧蓉的勇气和决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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