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。
捡起丈夫没吃完的窝窝,一脸担忧的于佳跟在他身后也走了出去。
他们走到食堂外边的僻静处,见前头的于大舟还不停下,林慧聪便说:
要不就在这里吧,你想怎么打?
啊?打什么?
微微一扯嘴角,割了一天橡胶的林慧聪又累又饿,脸上除了汗渍就只剩下冷然:
不就是欺负新来的吗?习惯了,来吧。
原来他们以为是要约架呢,眼见于佳跟了上来,停下脚步的于大舟手持镰刀,指着他笑了:
就你那小瘦身板,能撑得下我两拳头吗?别浪费时间了,快跟我走。现在日头还算高,加快些脚程,能早点到。
林慧聪:你要带我们去哪里?
于佳:你不说清楚,我们怎么跟你走呢?
于大舟:程军官让我带你们去的,快走。
啊?
谁啊?
眼见他们二人一人一脸蒙,于大舟也有些纳闷,但他谨记自己的任务,便要求道:
你们……算了,先出去再说。
预测前头大概率有诈,但是他们初来乍到,经历过多处劳|改|场的经验告诉他们,遇到事情,躲是躲不过的,必须要一关一关的闯,才是生存之道。
夫妻二人两手紧紧地握在一起,不发一语地跟在于大舟身后,随着他的脚步一点一点朝林场外走去。
放着大路不走,几个拐弯之后,于大舟带着他们蹿进了山林。
大约在山林里沉默穿行了一个多小时,三人都没有说话,此时,于佳变得越来越担心,难道前面就是他们的尽头吗!
妻子悄悄向下拉扯了一下两人一路紧握着的双手,大汗淋漓的林慧聪感觉到之后停下脚步,冲着前头手握镰刀开路的于大舟喊话:
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?
就算是死,也应该让我们死的明白吧。
挥着镰刀继续开路的于大舟,头也没回,说道:
怎么动不动就死啊死的,不想见你们的孩子吗?
夫妻二人猛然一对视,于佳无声地说:
孩子?
轻轻摇了摇头,林慧聪冲着前头喊:
不可能,我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!
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,但他们就是程军官交待自己要带走的人,他可是观察他们夫妻好几天了,这个准错不了。管他们是否承认呢,在山林里闷出一身大汗的于大舟,挥动手臂擦去脑门上流下的汗,仍然没回头对他们说:
你们快点走吧,小林林在我家,没看天都要黑下来了吗!再晚孩子就要睡觉了,这一路过去可是几十里地呢。
于大舟的话,让林慧聪夫妻无比的震惊!
小林林不是在父亲那边吗?
怎么可能在海南岛呢!
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?
乍一听到孩子的消息,于佳心疼的当场泪目,她捂着口对丈夫悄声泣道:
聪哥,他说的是小林林,是小林林。
嘘!
林慧聪示意妻子镇定的手势,还没来得及放下。于大舟就停下前进的脚步还回过了身,将他们二人的惊惧收进眼底,于大舟手持镰刀利落的割开遮挡视线的枝丫,他那黝黑的脸笑了,便问他们:
你们是不是吓破胆子了?我都提程军官了,还不安心跟我走,净在这里浪费时间。
儿子在妈妈心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,于佳顿时出口问道:
这……这位大哥,你所说的程军官是谁呀?
怎么,你们不认识?
见他们二人一同摇头,于大舟也摇头:
那不可能,你们肯定认识,快走吧。
就这时,思儿心切的于佳松开丈夫的手,跑向于大舟,她急切地问:
这位大哥,你说的小林林长的什么样啊?
在他们夫妻二人之间来回看了几眼,于大舟也分不清那孩子究竟像谁多一些,他只好说:
那孩子小时候我抱着他走了一路,他一声也不吭,又黑又瘦,很安静不爱说话。不过,现在胖乎了,不算多白净,但是又蹦又跳的,活泛着呢。
活泛?这是形容鱼的词汇吧?不知道于大舟从前就是渔民,于佳又急忙问:
您经常见那孩子吗?
于大舟黝黑的手臂上布满汗渍,显得又黑又亮,挥动镰刀的手暂时停下来,他歪头看了一眼于佳,如实地告诉她:
也不算经常见。头一次见那孩子就是程军官将他抱给我的,脏脏的小小的一点,看上去顶多一岁多点。程家弟妹养孩子精细,前些日子听我家婆说孩子满两岁了,刚去照了两周岁的相片呢。
刚听到第一句,于佳的眼目便止不住的流了出来,很有可能是她的儿子啊,她又问:
那相片呢,你有没有?给我看一眼。
那我怎么会有呢,相片肯定放在程军官家里嘛。
听下这几句话,好像内有隐情。难道儿子真的到了这偏远的海南岛上来了吗?甚至还有可能比他们夫妻还要早?究竟是谁做下的呢,谁有这等能力?是父亲信任的人还是?心中的疑问堆积了一大堆,他重新握上妻子的手,不自觉得跟上于大舟的步伐,三个人继续穿越山林,想了又想的林慧聪,虽无头绪但仍沉着的尝试询问:
这位大哥,请问您怎么称呼?
我叫于大舟。
那于大哥,你能不能再给我们讲讲孩子的事?
讲啥讲,我也不会啊,快点走吧,到了我家自然就能看到了嘛。
说罢这话,于大舟抬头看了看黑下来的天色,脚下自动加快步伐,闷头走在前头为他们开路。
快一点,我们跑快一点,聪哥。
小佳,你不怕有诈?
好在有夜色掩饰,身上几乎湿透的于佳,低声与丈夫分享她的想法:
前头这人看上去貌似是一位农民,但他竟然知道小林林,那肯定对林家的事多多少少是清楚一些的。我管不了那么多了,聪哥,我想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