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了,就希望他快点走。
他们最初见面的时候,还是在林葭十一岁那年,沈铭山和许慧茹在好友介绍下走到一起,俩人没打算再办酒席,扯证后请几个家里人和朋友一起吃饭,那天,饭店包厢里满满一桌客人。
沈易就坐在林葭身边,都是家里人安排的位置。
林葭低头吃菜,听到身边人冷不丁来了一句,“听说你会大提琴?”
林葭点头,“嗯。”
其实她也就去学了几个月,许慧茹觉得后续太费钱,就算了。
沈易似笑非笑,“学费是我爸出的吧?”
林葭:“……..”
那会儿,沈煜正在天上选妈妈,还未出生。
许慧茹的妹妹许慧琴对着沈易开玩笑说,以后有个漂亮妹妹,带出去多有面子,直夸沈铭山儿女双全,以后有福气了。沈铭山对此心满意足,说了几句客套话,沈易却说:“我有妹妹?我怎么不知道?我妈就生了我一个。”
毫不客气的一句讥讽,令在场的几个大人都没什么好脸色,但没人敢教训他。
沈铭山和前妻的婚姻当初也是闹的难看,对于儿子的埋怨和挑事,他也是一一忍下,所以,在沈家,最受人捧着的还是沈易,他就像这食物链的顶端,所有人都要忌惮三分。
林葭不想与他起冲突,毕竟,与他硬碰硬,得不到什么好处。
第二天照常开学,雨过天晴,有了这场暴雨的洗礼,街边树上仿佛染了新的颜色,翠绿的愈发明显,花儿也靓丽更比从前。
沈家离学校没有太远,所以林葭从这学期开始,就没再住校了。
十一中校门口的报告拦前,集聚了不少学生。大家都是在看分班表,人太多,林葭没挤进去,他们议论纷纷。
上学期期末时,老师说高二文理分科,会出一个重点班,名额取决于高一期末考成绩,许多人都掉以轻心,现在大多数则懊悔不已。
“我怎么知道这回他来真的啊?”
“刚进十一中的时候,老师还说,摸底考试不及格的直接要被退学呢,那时候有人真退么?”
林葭:“……..”
其实,高一期中考的时候,老师也说过,那次成绩会决定高一下学期换班,后来也没换。
狼来了故事,一遍又一遍。
总有人不当真。
围观的人只多不少,林葭探着身子往前够,愣是一点也没瞧见。一只手挂上她的肩,整个人压在她身上,差点喘不过气,“戚然,你轻点,我要散架了。”
不用猜都知道是谁。
林葭转头之际,愣了一下,“你剪头发了?”
戚然一副求表扬的小模样,“嗯,怎么样?”
一头利落短发,林葭觉得比起长发,短发适合她。“好看。”
戚然:“看分班表了么?”
林葭:“人太多了,我都挤不进去。”
“不用看了。”戚然拉着她直接往教学楼去,“我俩都在重点班。”
林葭开心难掩,“真的啊?”
戚然,“当然,我可是有一手情报的,没错。”
高二(3)班是理科重点班,带教班主任叫姚芬,是个瘦瘦的戴眼镜女老师。新学期,没来得及票选班干部,开班会时,由代理班长组织,张浩应姚芬安排,直接无缝衔接,林葭觉得他的班长一职,可以持续到大学,甚至下一代。
班级座位表,是一早就排好了的。林葭再一次没看到表格,她有时候也是真懒,不想费时间去确认那些事。
她坐最后一排,靠窗,靠走廊的位置,同桌依然是张浩,而戚然就在她的左前方,前桌是童哲,一圈都是熟人。
同样,也包括教室斜对角的李妍。
戚然问童哲,“既然决定学画画,当艺术生,干嘛还选了理科,不知道理科费脑啊?”
“学文,整天要背书,哪儿有时间。”童哲想都没想直接回答,而后又接上话题,“你呢,为什么选理?”
戚然:“因为…….我也不喜欢背书。”
林葭:“…….”
理由如有雷同,绝不是巧合。
林葭忽然想起来,高一下学期的一个冬天,凌晨五点多,她经过教学楼一楼,几个文科班的高二学姐,在路灯下背诵历史,拿着书本脚步踱来踱去的样子,真的可以说是寒窗苦读。
张浩转头问林葭,“你也是?”
林葭:“差不多。”
班会结束,戚然拉着林葭一起去洗手间,经过教室后门时,林葭看了一眼那两张空桌。
她其实也不算最后一排,林葭身后还有两张课桌,只是位子都空着,她估计是没有主人的。
等她再回到教室时,她身后的座位,还是空着,只是多了个全黑色的挎包,很大,拉链条上有着品牌的loge,是男士的。
下午的时候,张浩动员了班级几个男生去搬新书,各科目加起来,总共得有四五百本,按以往都是一人捧一沓子来回好多趟,途中,不知道是谁从保安室借了两辆小推车,运过来。
与之共同进行的还有各班级大扫除,戚然个子高,站着擦窗户,林葭则用扫把扫地。
发现盆里水脏了,林葭接过,“我去换吧。”
戚然喊她,“别换了,擦几十遍都这样,糊弄一下得了。”
林葭无奈,“行吧。”
地扫完了,她端着脏水去洗手间,洗干净了抹布和脸盆,往教室去。
隔壁分别是高二理(4)班和(5)班,同样也在大扫除和搬新书,走廊上人来人往。
一男孩儿书累的高,都看不清前方的路,凭着直觉走,林葭老远就让出道给他,结果旁边俩男生拿着拖把柄开始‘华山论剑’了起来,好不闹腾,也不嫌脏。
这一不留神,其中一人手柄击落,直接一个手滑,直直的就往林葭头上来,“哎,哎,哎,同学小心。”
林葭手里拿着东西,愣是没撒手,只能下意识的闭眼,缩头,真是躲得过初一,躲不过十五。
今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