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课铃声响起时，篮球赛已经结束上半场，开始中场休息。
这是下午最后一节课，打球的男生都不着急走，反而更愿意痛痛快快的玩一场。
林葭和戚然回去教室，路过出口，往篮球场上看，一窝蜂的女生正在给顾程骁递水，递毛巾，这架势都快赶上追星了。
顾程骁往后退半步，说自己有水，随即给队友一个眼神，何俊泰秒懂，直接丢了一瓶给他。
他打开大口喝水，喉结滚动，汗水随着下颚线留下来，到锁骨再往下。
一下喝了半瓶，是真的渴了。
周围女生见状走了大半，还是有个女孩儿给他递了毛巾，“擦擦吧。”
顾程骁看一眼她，这下没好再拒绝，只好接过，“谢谢。”
柳念温婉一笑：“不客气。”
林葭记得这个女生，是高三的学姐，柳念，当初她一袭金色礼服主持圣诞晚会，惊艳了不少人，学校里有很多人私底下都评她为校花，人长得亲和，友善，也漂亮，文科班的尖子生，也是学校的广播员。
连这样优秀的女生，都会对顾程骁主动示好，属于意料之中又属于意料之外。
她朝这边看了一会儿，才走。
戚然随她视线看去，唏嘘了一声，“你知道柳念为什么这么喜欢顾程骁么？”
这一问，简直问到了林葭的心里，“为什么？”
戚然说了圣诞晚会后台发生的那些事，林葭忽然有所顿悟，感觉他刚刚的那句，不过只是善意的提醒罢了。
他好像一贯热心，且绅士。
戚然搂上她的肩，走路，“对了，顾程骁刚刚跟你说什么了？”
林葭抬头，看她，“嗯？”
戚然撇嘴，“我老远就看见了，他跟你说话来着。”她指的是从洗手间回来的路上。
林葭：“就是我帮他们捡了球，他跟我说谢谢。”
戚然狐疑：“就这么简单？”
林葭点头：“嗯。”
她怕戚然多想。
“跟你道谢而已，你那么惊讶干嘛？还以为跟你说了什么天大的事呢。”戚然半信半疑，还记得当时她脸色变化的好明显。
林葭心不在焉的应和着，“可能没想到吧，他会那么客气。”
戚然：“他客气，不是正常的吗？”
林葭看她，等待下文。
戚然继续说，“你别看顾程骁和梁铮家境差不多，都算是‘商圈太子’吧，但是他可不像梁铮那么吊儿郎当，周邵宇的这一圈朋友里面，顾程骁是我见过最有礼貌的，虽然有时候挺嚣张。听说他爸妈感情不好，小时候是跟着外公长大的。他外公是个很严肃的人，家教礼数管的严，反正很有派头的那种。”
林葭心底若有所思，他爸妈感情也不好么？
这世界上，又到底有几对爸妈感情是好的。
感觉身边人很安静，戚然戳了戳林葭胳膊，“想什么呢？这么入神？”
她掩饰情绪，浅笑着，“那他小时候应该也挨过很多打吧。”
戚然对此不可置否，“那可不么？哪个小孩小时候不被打啊，我妈到现在都还动不动用鸡毛掸子伺候我呢。”
林葭：“………”
林葭：“现在还被打，有没有想过是别的原因？”
戚然翻白眼，“林葭，你皮痒了是吧。”
这种眼神，林葭太熟悉了，不用多想，直接能预判对方的下一步动作。
她嘴角抿着笑，看一眼教学楼的方向，脚尖开始转变方向，“我…….就是皮痒了，你来啊。”
‘我’这一字，尾音拉的很长，后面几个字飞速脱口而出。
林葭说完撒开了腿就跑，戚然反应过来立马追上去，“好啊，林葭，你别被我抓到。”
戚然知道她怕痒，而她也知道戚然跑不过自己，最后还是林葭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