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什么人啊?”陈婉说,“第一次见有人怎么扒都扒不出个真相,只知道很厉害。”
“我眼界小,估计会超出我的想象。”迟早说,“前两天还有人说看见他开豪车来我们学校呢。”
姜妗回到自己的桌前坐下,原来陈见山说的是这个意思。
从前在陵县时,她是校园论坛的焦点,他知道姜妗在意这些,于是私下处理掉,他也不再开车来Z大。他说,以后不会再发生了,原来是这个意思。Z大论坛上所有关于姜妗和F大陈见山的帖子,在一夕之间全部消失,并且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校园热点层出不穷,一个接一个的有趣事儿,很快,陈见山和姜妗的事情就被人抛之脑后了。
接下来的一个月姜妗都忙得不可开交,学院的课紧张,《风月》开拍,她上完课就紧跟着要联系宋泽跟进剧本。陈见山时常都联系不上她,就只好每天抽自己没课的时间来Z大陪她上课,下了课一块吃饭。
这天上国际法课,任课教授是帮傅家找家教的那位。陈见山刚进门,就被她喊住了:“这位同学,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?”
阮曼姝和姜妗坐在一块儿,听到教授这样问也愣住了,从前也不是没有外校的人来蹭课的事情,可从来没有见教授拦下来过。
陈见山站在原地对她笑着说:“梅教授,早就听闻您的国际法讲得很通俗易懂,这不,我慕名前来。”
教授没好气地“哼”了一声,语气里却带着一丝笑意:“找个座位坐吧。”
“陈见山怎么知道教授姓梅啊?”阮曼姝低声问姜妗。
姜妗耸了耸肩,表示自己也不知道。
陈见山径直向姜妗的位置走去,她坐在左边靠窗的位置,右边坐着阮曼姝。阮曼姝见他走向自己这边,吐了吐舌,拿起包对姜妗说:“姜姜,我溜了,这个电灯泡我当不起。”
陈见山走到姜妗旁边,泰然自若地坐下。
“你一来就把曼姝赶走了。”姜妗抱怨道。
“她天天跟你待一块儿,还住一起,我今天可就只能陪你一堂课,吃一顿饭。”陈见山语气里还带了些委屈。
姜妗没忍住笑了:“行了,说得这么可怜。”
“认真听课吧,梅姨的课,确实不错。”陈见山捏了捏姜妗的脸,说。
姜妗拍开他的手,揉着被他捏过的地方说:“梅姨?”
“她是我爸朋友的妻子。”陈见山解释说,“她小时候可没少带我。”
“难怪呢......”姜妗嘀咕道。
虽然梅教授的课讲得很好,但姜妗却还是听得困意来袭。她其他课都挺好的,可偏偏就是国际法学不太会,一听课就想睡觉。纵然陈见山坐在她身边,她也还是没忍住昏昏欲睡,头一歪倒在桌上,陈见山见她一晃,立马用手垫住她的头。
梅教授的眼神正好落在他身上,他不好意思地笑笑。
直到下课铃声打响,姜妗才醒来,她发觉自己头下垫着软软的东西,抬起头一看才发现是陈见山的手。
“你就这么给我垫着?”
“是啊。”陈见山收回手,“我怕一收手你就醒了。”
“你睡得太香了,不忍心让你醒。”
陈见山看着姜妗眼下的乌青,说的话全是肺腑之言,他知道她最近有多累。
上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样的黑眼圈,还是高三第一次月考那时候。
“完蛋了,我国际法本来就不行,这下好了,又睡了一节课。”姜妗哀怨道,“我等会儿还睡你一定一定要喊醒我。”
“好。”
下半节课铃响,梅教授被事耽误了,前十分钟让他们先看书。姜妗撑着头看着眼前的国际法书,感觉有些晕字,她抬头看向陈见山:“你说,我为什么就这么学不来国际法呢?”
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擅长与不擅长。”陈见山安慰道,“我也不是每门专业课都学得好,尽力就好。”
姜妗看着窗外,下了些小雨,窗户起了一层雾气。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,在窗户上画下一个猪头。陈见山看着她一笔一画地画下猪头,没出声打断她。
姜妗画完才反应过来,她指尖停顿。
像是回到了高三七班的教室里,下暴雨的那天,她也是如这般,在起雾的窗户上画下一个猪头。
姜妗指尖轻颤,还是在左边写下“LC”,在右边写下“CJS”。
陈见山看完名字缩写,无言地握住她的手。
姜妗转头,笑眼弯弯地对他说:“这不是我第一次画了。”
“看来你背地里说我是猪头很多次了。”陈见山笑道。
“才没有。”姜妗说,“这是第二次,第一次,是黎初离开的那天。”
陈见山见她能如此自然地提起黎初,必然是在心里反复挣扎过无数次,又无数次地自我拯救。
他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,没头没脑地说了句:“我的小姜同学,就是全世界最好的。”
国际法课结束后,陈见山先出了教室,在门口和梅教授聊天。姜妗把教授布置的作业记好了,收拾好书本,才慢慢吞吞地走出教室。
“梅姨,你可别打趣我了。”陈见山对梅教授说,“还请您替我保密,有些事还没处理好。”
“你这小子当真是长大了啊。”梅教授看见姜妗走出教室,对她笑了笑。
“教授。”姜妗走到陈见山身边,跟梅教授打了声招呼。
“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是管不着了。”梅教授说,“见山,你自己掂量着办吧。”
“谢谢梅姨。”
直到梅教授走远了,姜妗才问陈见山:“你跟教授说什么呢?”
“说你笨,要她多照顾着你点。”陈见山接过姜妗手里沉重的书本,“走吧,吃饭去。”
“你就诓我吧!”姜妗捶了他一下。
陈见山也不恼,两个人打打闹闹地走向食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