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弟,你看前面那人是不是隐仙派的大师兄,温奉台阿?”染颜轻轻扯住柳奚章的衣服,好奇问道。
柳奚章抬眼看去,果然见那长门外立着一翩然卓绝的青袍男子。此人虽面色温和,但奈何气场过于强大,只是安静站在那里,便无端让人生出敬畏之心来。
这气势,
不是他还能有谁呢?
“是,此人便是隐仙派的大师兄温奉台。”柳奚章说着,转眼才注意到他和师姐两人已落到队伍最后面了。
“哦~~,他就是温奉台阿,看起来很是俊朗啊,啧啧,还这么年轻,真是青年有为阿。” 染颜满意的抵着下巴微笑。
“师姐,快些走吧,要跟不上掌门和师弟们了!!”
“一会儿到了跟前,人有你见的就是了!” 柳奚章脚步一顿,拉着她的袖子,便飞快去追赶淮南派的队伍。
长门外。
温奉台拱手而立,谦谦有礼嘴角挂着温润的笑。
“严掌门,许久未见,您还是这般仙风道骨阿。”
身后,温景延也恭敬地抱手行礼。
严滕笑呵呵的拍着温奉台肩膀,道:“奉台,三年未见,你倒是更为沉稳了些。这隐仙派被你打理的如此好,真不枉俞门主多年的栽培阿。”
“严掌门过奖了,这些都是份内之事,不值一提。” 温奉台谦恭抿唇。
“后生可畏啊!” 严滕笑呵呵道。
说话间,淮南派和守正派的人马也齐齐赶到。
温奉台青袍微甩,忙拾阶而下,前去迎接。
为首的是淮南派掌门柳湘子,此人资历最老,算得上是在场所有人的长辈。
严滕笑呵呵走下台阶,也忙躬身行礼,“柳老门主,不曾想您老竟会亲自前来,真是贵客阿。”
“ 咦? ”严滕在他周遭扫视了一圈,也没看见那裴宿淮的身影。
“柳老门主,怎地这次没带您的得意门生前来阿?”
柳湘子雪白的胡子长长垂下,怀中挽一把拂尘,闻言,苍老的眼皮懒懒睨抬,见此人面生,便问:“你是何人?”
严滕听言,脸色僵了僵,但很快恢复如常。恭敬回道:“柳老门主,您闭关多年,不问世事许久。不知我也是应该的,老门主,我是这清道派第四代掌门,严滕阿。”
柳湘子漫不经心的扫了他眼,嗓音沧桑:“ 已经第四代了阿…,这么说,你是严唐那厮的徒弟了?”
一听他提及家师的名讳,且这般不敬重,严滕再次脸色发僵。可无奈这老头辈分太高,他纵然心中不爽,也不敢发作。
“正是,老门主。”
“那严唐小儿呢?如今身体可好?那家伙上次答应赴我的酒约。我可是等到现在他连个人影都没有阿!” 柳湘子提及,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。两条长长的白眉左右飘晃。
站在掌门身边的染颜,一听此话,再也忍不住了。低低噗嗤一声,小小笑出声来。
谁不知道,那清正派第三代掌门严唐早已驾鹤西去多年。
可怜她家老掌门总是记不住,现在可好,还当着人家徒弟的面询问呢!
果不其然,严滕此刻脸色不算好看,阴云密布。他压下心中不满。
硬着头皮回道:“老门主,家师已然功德圆满多年,去往西方乐天之地了。”
“什么?!那严唐小儿就这么走了?!” 柳湘子气鼓鼓瞪圆了眼睛,自顾嘀咕道:“说好和我分享他的琼酥酒呢!”
柳奚章头疼的揉揉脑袋,哎!就没一个让他省心的,我的老掌门阿!!少说两句吧!
气氛突然沉默,停滞静止。
柳奚章清咳两声,从老门主柳湘子身后踱步走上前。
拱手行礼致歉。
“哈哈哈,严掌门莫怪,我家老门主年事已高,许多事记不得了,并非有意出言冒犯,还望严掌门见谅。”
温奉台也缓缓开口道:“ 老门主性情还是如此活泼。严掌门有所不知,这柳老先生和严唐门主可是多年的忘年之交阿,无话不谈的密友。”
“只是,柳老先生在十八年前的一次恶战中,深受重伤,元气也大伤。从那之后,身体便大不如从前,这记性也是一年不似一年了。”
严滕脸色这才稍好转,面带笑意,“原是这样,不曾想柳老门主还和家师有这样一段情谊。”
“是阿,也算是一段难得的情谊阿。”柳奚章感慨道。
温奉台视线落到他身上,男子不过二十上下年纪,容貌秀伟,眉宇间有股书生气。
好生眼熟。
柳奚章转过目光,正对上温奉台的打量。他施施然拱手作揖。
“温道长。”
“你是……奚章兄?” 温奉台思索片刻,开口道。
“正是。难得温道长还记得鄙人。奚章多随宿淮师兄拜访贵地,与您有过几面之缘。” 柳奚章解释道。他与宿淮师兄多来拜访时,接待他的多是温景延。
而宿淮师兄则是与温奉台在堂内议事谈话。他也没想到,温道长竟然会认得自己。
“奚章兄气度不凡,温某人自是有印象。” 温奉台浅浅一笑,忽地问道:“不知宿淮兄可是有要事在身?温某人可是还等着与他再搏一盘棋呢!”
染颜听他提及大师兄,一个没忍住,抢先回答道。
“我家大师兄是有要事在身,不便前来!”
“哦?这位……是?” 温奉台眼皮轻抬,灿若星辰。
他俊朗清雅的面容宛若山间青松,挺拔而俊秀。芝兰玉树,君子如松。
染颜后知后觉的感到害羞,扯着柳湘子的长袍,躲到他身后去了。
柳奚章无声摇了摇头,冲她使了个安分些的眼神。
“温道长见谅,这是我派染颜师姐。秉性率直,平日大咧惯了,道长见笑。 ”
“奚章兄客气,贵派门风清正,门下弟子才多秉性率直纯真。倒是好事。”
温奉台嘴角轻轻拉起一抹弧度,将视线移至众人身上。
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