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年纪别担心这些有的没的。再说了,高中又不是义务教育,可没有时间限制。”
她忽略对方欲言又止的神态,夸下海口,“放心吧,虽然我是美术专业出生,但好歹也是名校,教导一下功课也是绰绰有余的。”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膛,高耸的弧度微微荡漾。
谢生别过眼,小声嘟囔道,“……我成绩很差,你可别被气得想打我哦。”
“放心吧,我是学画画的,耐性非常好。”
凌予曦摆摆手走去书房,翻找以前自己初高中的复习资料。
谢生已然习惯了予曦对任何家务的避之不及,甚至对自己能在该方面被需要而乐在其中,他娴熟地把碗盘端到水槽清洗,顺便把餐桌上残留的擦干净。
“中午吃什么呢?”他眯起眼看向窗外,天色有些阴沉,风很大,把路边的树枝刮得哗哗作响,声音让他联想到女人画室中被翻动的厚厚一沓画册。
谢生曾经受过伤,每次即将下雨,他的手腕便会隐隐作痛。
“看起来要下雨了,中午吃点猪脚姜驱寒吧。”他自言自语道。
书房里,谢生安静地坐在椅子上,桌面上摆放着几份叠高的复习资料,有测试卷模拟卷、复习提纲和各种知识重点,密密麻麻的似乎想把身形纤细的少年淹没。
他手肘撑住桌面,头搭在腕上乖巧地注视坐在对面的女性。女人正在批改他刚做完的测试卷,她的脸色发黑,甚至能看见脖子上的青筋在微微凸起。
谢生没有夸大其词,他的测试卷几乎全错,知识基础一塌糊涂。
凌予曦在一堆密密麻麻的扭曲丑陋、犹如狗爬的字迹努力寻找正确内容,谢生烂到极致的字迹侮辱了她的双眼,写下的内容更是侮辱到她的智商。
批改到最后,她画画多年的好耐心被消耗完毕,终于憋不住火,愤怒地将手中的卷子怼在他面前质问,“你仔细看,这可是初中的知识点啊,你是真的有读过书吗,怎么做到十个选择题八个都是错的?”
谢生小声嘟囔道,“这不是时隔太久,全都忘了嘛。”
“忘了?”凌予曦冷笑,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心虚低头的少年说:“我8年前初中毕业,现在依然能把知识点记得一清二楚。你初中毕业能有几年,就跟我说你把知识点全忘了?难道你是金鱼转世吗。”
少年眼见她语速加快,越说越生气,挠挠头诶嘿了一声,展露出一个阳光乖巧的笑靥,俊秀的脸蛋上浮出俩小酒窝,更凸显他稚嫩的孩子气息。
“诶嘿什么,有什么好诶嘿的。”凌予曦没好气地说道,被他像树袋熊挂树似的缠住撒娇。
他很注重与女人的距离,即便撒娇也只是隔着手肘枕在对方背部,不过分贴近她。少年的体重很轻,凌予曦感觉自己就像是背着同龄女孩,不算吃力地支撑着他。
“好啦好啦,我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,姐姐别生气嘛,我知道错了。”他可怜巴巴地注视凌予曦,眼里有光,双眸忽闪忽闪,仿佛里面盛了一条银河。
雨水不知不觉降下,敲打着书房的窗户,剔透的水珠至上往下滑落,留下一条条水痕,像泪痕。
相似的雨天,同样的少年,他却与凌予曦记忆中最初的少年截然相反。
初次见面时,他的眼睛如草木枯萎的模样,好像已经死去,他站在阶梯下仰面望向女人时,雨水混着泪痕在他脸上滑落,凌予曦仿佛看见干枯的杂草被雨水浸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