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陪着林疏风来,任西坡村新的夫子。”
梁晚情点点头,“顾公子、林公子好。”
她脚步轻快地走进来,来到郭夫子床前,和郭夫人一起,将郭夫子慢慢扶起来,又将汤药喂他喝下,郭夫人贴心地坐在他身后,任由自己郎君倚靠着她,伸手替他抚顺胸口。
梁晚情做完这一切,这才同陆清鹊说话,“我们来了几日,也为郭夫子配了几副药方,可依旧没见好,最多也只是勉强维持。”
这话是贴近陆清鹊身边说的,声音又低,除了离陆清鹊近的顾景渊听得到,旁人并没听到。
陆清鹊轻轻点头,“辛苦你们了。”
几人从卧房出去,再次来到会客厅。
梁晚情神情中带着些许担忧,“清鹊,你们来这里可要多加小心,眼下村子里可不只郭夫子患病卧床,另外还有几家也有这般情形,我哥哥今日去另外几家诊治去了,还一直未归。我想,我哥哥猜测的应该不错,倘若是瘟疫,那么我们都有风险。”
此话一出,大家脸色都有些凝重,瘟疫意味着什么他们都很清楚,现存的药方最多也是维持生命,要想治愈,并非易事。
陆清鹊问,“郭夫子的病情,照你所说的,他没希望治愈吗?”
梁晚情表情变了变,微微点点头,轻轻嗯了一声。
顾景渊斟酌道,“古书有记载瘟疫发生之情形,也有医师诊治之记录,治愈虽难,可也不是毫无希望。我祖父曾经经历过瘟疫,他还留有一本手札,记载诊治瘟疫举措,首要便是隔离一切人,避免瘟疫扩散。”
梁晚情点头,“顾公子所言极是,除去医师,其他人都要远避患疫者,不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,也是为了保护他人。”
林疏风道:“我此次前来,便是要任教学堂夫子,不管怎样,我须得遵守信言。”
梁晚情:“林公子,我自知你克己奉公,不过此等情形下,你还是先回家避一避的好。你既不是医者,又不能保护好自己,留在这里,岂不是伤己?”
林疏风敛眉沉思,并未回复。
陆清鹊想了想,“疏风,晚情说得不错。她是医师,自然是懂得的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,你这样冒然留下,实在不是明智之举。”
林疏风叹口气,“也罢,先搁置一些时日我再来也可。”
几人正说着话,有声音从门外传来,“晚情,我回来了。”
梁晚意背着一筐草药,头戴斗笠,从门口大步踏进来。
见到众人,愣了一愣,脸上笑容敛了敛。
目光转到陆清鹊脸上,认出这是旧人,脸上重又露出笑意。
“不知是什么风,将清鹊吹来了。”
“你这是哪里的话,没有风我便不能来了吗?”
梁晚意端起茶碗,将茶水一饮而尽,“那你来这里,是为了寻我的吗?”
“……梁晚意,你倒是自恋得很。对了,我介绍给你们认识。这位是顾景渊,这位是林疏风。”
她转而对着顾景渊林疏风道,“这位是梁晚意,从前在临镇上时,便是他同晚情搭救了我。”
林疏风点点头,“梁公子。”
顾景渊似笑非笑,“多谢梁公子,那段时日对清鹊多加照料。”
梁晚意眼神扫过他,面上无波无澜,“顾公子,举手之劳不足挂齿。”
顾景渊眯了眯眼,“梁公子可是世代行医?”
梁晚意没回答,转而反问,“顾公子为何这般问?”
顾景渊笑笑,没说话,只用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对方。
一时间,两人都未开口。
梁晚意率先打破沉默,“顾公子所言不差,我家祖上确实世代行医,不过自家父那代,便不再只给达官贵人诊病,到了我们这代,干脆离开家族医馆,当一个平民医师。”
顾景渊神情中带着赞同,“你这般作为,倒也不是坏事。医者仁心,若是掺杂势力权力党派之争,便是污秽了医师的职责。”
梁晚意不以为意,“顾公子见解到位,也不是一般人。”
顾景渊笑笑,“我不过普通百姓而已,不必高看我。今日听梁公子事迹,便知阁下是视世俗地位如粪土之人,在下颇为赞同。”
梁晚意为他添了茶水,又给自己倒了茶,“海内存知己,天涯若比邻。”
“对了哥哥,你去的那几家,症状可有什么不同?”梁晚情询问道。
梁晚意脸色凝重,缓慢摇头,“并无不同,他们所患的,是同一种病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