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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密令 (二)(2 / 2)

言,是有人下手害了她吗?是什么人,又是为什么目的?

她有无数的问题亟待出口,但没有一个得到回答。

杜惜淳说完这些后,还待再告诉她些什么,却忽然心血逆行,灵气倒冲八脉,攥紧她的衣袖,嘶哑道:“阿婉……”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讲完,便一口血喷出,倒在地上死了。

沈怀臻急忙去探她的尸身,惊觉有人在她灵府布了忌言阵法,为的就是不让她将此事说与旁人听。

至于她最后提到的“阿婉”……

“在下梁州崔氏西峡拂月楼侍女,尊三小姐之命专程前来寻沈仙子,请沈仙子秘密前往西峡,与三小姐一叙!此物为令堂生前拼死交予三小姐的遗物,特地奉上,以示诚意!”

邹棠一双眼黑白分明,目光坚定,似乎又想下跪,但想起方才她的反应,堪堪控制住了自己。她此刻的掷地有声与一开始的羞怯瑟缩判若两人,仿佛这番话在心底排练过无数遍。

梁州崔氏三小姐,崔行婉。

母亲和杜姑母,生前都与她交好。

沈珮的遗物。

她在求救吗?她是自知命不久矣,想留一丝痕迹,以供后人撕开那泛着血腥气的谎言吗?

从杜惜淳处得知母亲之死有疑后,她没有回灵璧山,而是往西南方向梁州去了。那是母亲故去之地,她想,或许能寻得一点线索。

那时人人都以为梁州妖祸已尘埃落定,谁知母亲前往南临城探望好友崔行婉,不料变故再生,妖魔二次进犯,她虽受伤不重,但邪气侵体,前后不到一周便病逝了。

起码,外人是如此告知于她的。

第二场妖祸发源于一个名叫安洮的小镇,如今已是人去城空,荒凉满目。不仅没见到半个人影,连个乡野精怪都难寻。

崔氏身为一州之主,在周边设下禁制,以免残留邪气伤及平民。

沈怀臻等待一段时间,抓住机会使了点不太光彩的小手段潜入城中。令她意想不到的是,从早到晚整整一天的查探后,她终于确定,这座当年死难无数的小城镇,并未留存一丝妖邪之气。

它只是沉默地荒芜着。

一座死城。

当年先后两场妖祸之惨烈,就连已经声名鹊起的崔氏大公子都重伤在围杀中,甚至错过了那一年的命台论剑,白白浪费一次报名机会。

但安洮镇的死寂中,是十分的宁静。

没有妖兽残留的邪气,就连房屋瓦舍等诸多建筑,损毁得都并不算严重。若真如传闻所言,乃是蛊雕现世烧城食魂,镇中的状况可称得上颇为怪异。

蛊雕有翼善飞,口能喷火,且性情凶恶无比,体型庞大,双翅平展时几能遮盖一半天日,镇中诸物又怎会保留如此完整?甚至许多葱郁树木都还是一片繁茂景象。

她唯一能确定的,就是崔家人一定知道些什么。

可她天赋再高,也势单力薄,在重重把守的安洮镇中藏匿行踪已十分艰辛,遑论握着几条碎线头似的蛛丝马迹找寻真相了。

所以,当她探听到天南道金猊兽作乱、陶少主出马猎妖时,立刻便动身北上。不为其他,只因陶越川便是八年前那次命台论剑的榜首。

陶越川是个爽朗得有些大条的性子,听闻她还不确定是否报名次年论剑时,以为是她素来行事低调,不爱出风头的缘故,为此还告诉她,如果不愿暴露真实身份,其实是可以匿名参试的。

当然,规矩在先,每人一生中只能报名两次。但吕氏可以不向天下人透露你的真实身份,到时用些不影响比试的术法隐去面容即可。

他回忆道:“我第一次参试时太过自大,惜败于人;第二次,我有个对手便是隐匿了身份前来参试,看身形大概是个女子,剑法十分灵巧敏捷,我也是一番苦斗方才险胜罢了。”

沈怀臻状似不经意问:“陶少主太自谦了,不知那人最后上榜没有?”

他笑道:“上了的,我记得她化名玉风散人,是剑榜中间的位置,约莫三四十名吧。可惜始终未能知晓她真实名姓,虽经验上还显稚嫩,但当真是很有灵气的剑术。”

既然杜惜淳知晓剑榜之事,那么崔行婉呢?

就算崔行婉不遣人来请,沈怀臻想必也会去找她。

她慢慢将灵符收入袖中,抬眸看一眼那静立于旁的少年,问:“你说是你带她来的,你也是三小姐的人?”

少年笑了一声,眼底却殊无笑意:“我和崔家没有关系。”

说话工夫,沈怀臻暗中探过他和那姑娘的灵力。邹棠修为平平,只是筑基;但他的灵力有些怪异,不像是寻常玄门出来的修道之人,也不完全是个邪修,一副辩不明理不清、横冲直撞的野路子。要不是她能确定对方是个人,简直要怀疑是不是哪里的精怪修成人形出来招摇撞骗了。

“那你是谁呢?”她问。

“在下贺榕,庆贺的贺,榕树的榕。无名小辈,不足挂齿。”他十分平静地回答,寒风夹雪吹过他清俊的面容,“我是真心想与沈仙子联手,绝无一丝异心,你尽可以随便试探于我。”

“没那个必要,”沈怀臻抬手将一缕被风吹散的长发拂到耳后,事要一件一件做,谜要一步一步解,她目前的需求十分清晰,“邹姑娘的灵符我已收下,作为回报,我答应同她回西峡见崔家小姐。”

邹棠瞬间露出笑容。

贺榕明白了,他注视着面前的年轻女修:“沈仙子想要一点更实际的线索,对吗?”

沈怀臻说:“我想知道你手指上血线的真相。”

贺榕轻轻一笑。

“自然可以,我现在就能与仙子讲得清清楚楚。如此冒昧找上门来,总得显出足够的诚意才行。”

他稍稍一顿。

“仙子要去参加明年的命台论剑吗?”

沈怀臻面无表情,心里暗暗揣测他的想法:“去又如何,不去又如何?”

少年在山林风雪间向她微笑:“苦泉密令的大名,仙子想必不陌生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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