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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姓之好(2 / 3)

卫国都城朝歌。

卫王宫。

一回到隐月殿,沅君瞬间就觉得通体舒泰。云姬、紫衣、绿衣、豆蔻等人多日未见到沅君,都十分想念她,忙前忙后尽心服侍。休整完毕,用罢晚膳,沅君便撑着入夜的凉风,前往明元殿去也。

做什么,找王叔议事,十分要紧的事。曼夫人的提醒,这次她可没忘。

跪在明元殿的地板上,沅君十分严肃、诚恳地向王叔谏言,要他十分顾念自己的安危,并当心废公子黔牟一家。

听明白了沅君的来意,原本正看着策书的惠公反而轻笑出声,瞅着她道:

“不过是去了一趟曲阜,怎么一下子就变得精明起来?这可真是读万卷书、行万里路啊!看来,以后我得多给你派几趟差事!”

沅君点点头:“侄儿这趟出去,中途见了许多人事,不管是对鲁庄公的治国之道,还是对当前各国的变化局势,都感触良多。”

“哦?”惠公挑眉道:“你有何感触?说来听听。”

沅君看着王叔,心头惴惴,但还是理了理思路:“这次我和哥哥公明前往曲阜,不仅见到了曲阜精巧的铸铁技术,看感受到了当地百姓的富庶民生。鲁国虽然曾和齐国多次交战,但是鲁庄公进退还算得宜,从不曾因为战事拖垮本国民生。不仅如此,鲁庄公还肯收纳贤臣,对臣子的劝谏从善如流。前番鲁国的曹刿在阵前临危受命,官拜士大夫,就是很好的例子。不仅如此,鲁国与齐国结盟以后,齐国的盐和鲁国的铁在两国之间买卖往来愈发频繁,不仅给百姓带来了物资,还进一步发展了民生经济。反观我卫国,若想兴盛我卫国,还需强我兵将,广纳人才,发展经济。”

沅君这么说着,惠公嘴角的弧度就愈发的深。他丢下策书:“答的还算济事。那你再说说,那废公子黔牟势力在暗,我方在明,寡人该如和防范啊?”

这个问题一下子难住了沅君。她还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。

想到自己制胜沐的关键,沅君脑海中灵犀一闪,她脱口而出:“使诈!”

惠公满脸惊愕地看着沅君。使诈?

“嘻嘻。”沅君从地上起身,走到王叔案前:“我们——哦不,王叔不妨可以用诈术。”

惠公不可思议地笑了:“如何使诈?”

沅君负手踱着步子,侃侃而谈:“既然是敌人在暗我方在明,我们为什么不扭转局面,让敌人看不清楚我们呢?王叔上次被那刺客秋水刺杀的事,侄儿至今都时常为之警醒。想要害王叔的人手段本就卑劣,这种人,我们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而且,他们只要谋害王叔的心不死,久必会卷土重来。既然,王叔之前曾被行刺过一次,不若王叔这次放出再次被刺的假消息,一来混淆敌方的视听,再来也可借机刺探各方面的反应。到时,幕后黑手乱了阵脚,露出破绽也未可知。”

惠公看着沅君的眼神慢慢变得平静。他思索了片刻,随后对沅君道:“待会大夫石祁子会前来和寡人议事。你可愿把你方才所说的话,再对大夫石祁子说一遍?”

“啊?”沅君大惊,楞在原地。

数日后。

这日清早,沅君去长信殿给父亲卫昭伯请安的时候,几番犹豫,神色吞吐。

卫昭伯见她神思不定,不由问道:“前两日还听见你王叔在人前夸你,怎么这两日就温温吞吞进退无仪了?”

“父亲,孩儿……孩儿有事想要求问父亲?”沅君终于鼓起勇气。

“怎么,你有何事要求问于我?”卫昭伯看着她,眼中满是威严。

良久,沅君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匣子,打开,恭敬地将它摆在父亲面前。

匣子里,是曼夫人送她的那根玉簪。

卫昭伯看着那簪子,神情有了些变化:“你是从何处得到的这簪子?”

沅君怯懦:“孩儿……孩儿曾在宫外见过一个人,这簪子,是她给我的。她说,若我想知道真相,就来找父亲大人您……”

“啪”的一声巨响——那是卫昭伯的手掌狠狠拍在案上的声音。

沅君吓坏了,她连忙伏倒在地上:“父亲大人息怒!”

卫昭伯看着地上的孩子,眼中从盛怒渐渐转向不忍。

良久,他叹了一口气道:

“我不知道你在外面见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,可此人分明是在妖言惑众!你要谨记,身为卫国公子,你的行为要符合身份。把这东西拿走,以后,我也不准你再见那人,免得你行差踏错!今日之事,休再与他人提起!否则的话,为父,定会狠狠的罚你!”

面对父亲的雷霆之怒,沅君吓得连忙答应:“诺。”

水榭。

伏在栏杆上,沅君看着水中央的几只白鹤,不无郁郁。

“鹤兄啊鹤兄,你说我该如何是好?一个,让我去寻另一个,可另一个却不准我再见那一个,否则唯我是问。真真是无解,好生烦恼!”

“是什么让你好生烦恼呢?”身后有人走近,吓了沅君一跳。回头看时,却发现是子由叔叔。

“子由叔叔!”沅君欣喜异常:“你终于来看我了。”

子由把手里的小玩意递给沅君,那是一组优伶曲艺人的陶俑。每个人姿态各异,形容生动。沅君接过,在手里把玩着,却没了往日的兴奋。

“子由叔叔,我这次去楚国,又见到那个老夫人了?”

子由大惊:“她可曾对你胡言乱语些什么?”

沅君摇摇头:“不曾。她只是让我陪她用了一顿饭。不仅如此,她还对我很好,提醒我要王叔当心废公子黔牟一家。而且,她说,有些事她不会告诉我,因为真正该把真相告诉我的,是我的父亲。可是,我今日早上鼓足勇气去见了父亲,父亲却发了雷霆之怒,什么都不曾告诉我,还不准我再提此事,再见那个人。”

子由沉默了。难怪近日,惠公暗中加强了宫中的防卫,种种防范。

良久,他才道:“既然事已至此,你就暂且把它抛在一边吧。也许到了合适的时候,你自然就会得知这背后的真相。”

沅君点点头。“也对。我在这里如此烦恼,其实毫无益处,还不如做点正事。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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