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!”
“对啊!怎么能让女子误国?我们要讨回公道……”
几个家仆站在在紧闭的大门后,满面愁容。
她扫了他们一眼:“把门打开!”
几人不敢违抗命令,犹犹豫豫地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,还是把门阀拨出,打开了门。
百姓见大门重新打开,纷纷往前涌了上来,却只见那位曾经高不可攀的娇贵郡主走了出来,顿时气势削弱了大半。
她的长相酷似逝去的淮安王妃,那位以亲民、贤惠美誉遍布天下,深受民众爱戴的王妃。
在场有不少上了年纪的,当年或多或少受过淮安王妃的恩惠,或者对她心存敬佩,想到这一层,在场者的声音纷纷低了下来,无人再敢上前“讨公道”。
稀稀拉拉的议论声中,有人又开始低声煽动:“冷将军说不定还躲在里面呢!”
“就是!凭啥咱们战战兢兢担心战事,他能在这缠绵温柔乡啊?”
人群很快又骚动起来。
其中一个挑夫大着胆子上前询问:“郡主殿下,冷将军现在身在何处啊?”
“他要回边境打仗的呀,不能缩在京城!”
“殿下!现在京城人心惶惶,我们都怕西凉军打进来了会怎么办啊?他们实在太强了……”
盛辞面无表情地扫视着他们,军情乃国家机密,却在这些平民百姓中一传就传得如此之快,必然有人在其中搞鬼。
人们都对她脸上的冷漠感到不满,有个顽劣的孩童试探着往她身上扔了个杏核,稚声稚气地喊了句:“坏女人!”
没砸中。
但这一句足以让人群的勇气纷纷再次鼓胀起来,更有底气质问。
“殿下,您是淮安王的后代,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!”
“是啊!王爷和王妃若是在天有灵,一定不愿意看见您享乐误国、城池沦陷的!”
“殿下,快让冷将军赶回战场吧!血衣军无论如何都少不了将领啊!”
七嘴八舌的鼎沸人声中,盛辞依旧沉默着。
……
“够了!”
一声大吼,贺子骞冲过来拦在她身前,他手中拿着把剑在人群面前挥舞,吓退了几个得寸进尺想要上前继续唾沫横飞的人。
他还想再往前,却被盛辞一把拉住,只听她冷冷道:“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,你要做什么?杀了他们吗?”
“百姓?你为了他们做了那么多,这些刁民却不知心怀感恩,你傻吗?”
“闭嘴。”盛辞喝住他,慢慢看向人群。
他们都被贺子骞方才那副不要命的架势吓怕了,无人再敢做出头鸟,她多看一眼,他们便悄悄往后退一步。
盛辞深吸一口气,尽力平复心情。
“散了吧。今日的事我不会再追究,但淮安王府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,谁敢再来,下场便如此石。”
她夺过贺子骞手中的长剑,抬手一挥,只听铮然一声,剑尖深深没入石狮,兀自颤动不止。
人群中发出几下低低的惊叹,很快便鸦雀无声。
这是盛辞第一次在人前用武。
她为女儿身时,要做贤淑文静的高门贵女,她为男儿身时,要做疆场冲杀、保家卫国的能将。
她这些年来承袭父亲遗志,朝前朝后一刻不敢懈怠,可换来的却是父王之死无法查明,百姓在父王的府邸前怒骂她保不住城池。
她忽然有种直觉,入京之后这么多事件接连发生,绝不只是殷颢一人所为。幕后有太多的势力在阻止她,而他们掩盖的不仅仅是这一个秘密,以她目前的实力,绝对无法探明。
该认了吗?
她偏不。
家仆牵了备好的马匹出来,盛辞翻身上马,在一片或惊疑或怨怒的目光中绝尘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