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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洞(1 / 2)

四周都是如潮水般压过来的黑暗。

附近有石块碰撞的轻声,一抹火光亮起,跃动着点亮一片。

盛辞微眯着眼睛,终于看清,这里似乎是个黑乎乎的山洞,抬头只能望见石壁。

温虞察觉到她醒了,凑近过来,声音有些嘶哑:“殿下,还好吗?”

“……我没事。”盛辞甩了甩脑袋,努力回忆着坠落黑暗陷入昏迷前发生的事——似乎是温虞攀住了峭壁上的树枝,抱着她往下一跃。

再往后,她就什么也不记得了。

不过除了有些头痛,至少四肢都还是完整的。

她只觉喉咙犹如被小火燎烤,干渴得厉害,“我睡了多久?”

“不久。”黑暗中,温虞似乎是摇了摇头。

他将一片折成小碗状的树叶递给她,里面盛着些露水。

“肩上伤口疼吗?”他望着洞口外的无尽黑沉,“在这里会感染发炎,必须快些回去换药。”

盛辞循着他的目光望去,才发觉,这里竟是一处悬崖绝壁上的山洞,猿臂尚不可攀,只有飞鸟偶尔振翅经过——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?!

“抱歉,”温虞苦笑一声,“为了不摔下去,只能到这里来。我们离不开,只能等有人来援救了。”

他的手边是一些枯枝落木,方才已经点燃,渐渐由暗红光点烧成一簇小火,为寒夜增添了几分暖意。

也正是这时,盛辞才看清,他小腹洇开了一大片血迹,触目惊心。

她惊道:“你受了这么重的伤?!”

他叹息一声,“一点小伤。如果未受伤,或许可以带娘子出去……”

流了这么多血还是小伤?!

盛辞走过去要掀开他的衣服查看伤口,却被他攥住手,面色微红地看着她,“娘子……”

她道:“我看看伤成什么样了,你不必……”

他眼里有几分委屈:“娘子看了可要负责。”

她本来又急又气,听了这话竟然有些想笑:“都成亲了,怎么才算不负责?”

“……始乱终弃。”他摘下她发边沾上的草叶碎屑,神色郑重,“娘子既然看了,那就说好,从今往后只我一人,永结同心,不离不弃,我们都共饮流觞花露了……”

盛辞一时无语。突然发觉:他的手怎么这么烫?!

她连忙抬手覆上他的额头,果然,一样滚烫,应该是发了高热。

她不由分说,直接上手把他衣服拉开,只见紧实小腹上一道伤口——所幸不算太深,只是周围红肿,大概是伤口感染了才发热。

都这样了还记挂她的伤?

盛辞“啧”了一声,从火堆中挑出一根燃得旺的木枝,拿着另一头照亮石壁。她记得这样的石壁中往往草木繁茂,寻找到一些止血的药草应该不难。

没想到,这个石壁竟然竟是枯草,她以火光一照,几只模样瘆人的蝙蝠受惊,扑腾着翅膀飞了出来,直直冲向她!

盛辞躲避不及,低呼一声。却见温虞一挥袖,几枚银针激射而出,直接将那几只呲着獠牙扑飞过来的蝙蝠钉在了石壁上。

“娘子,我无事。”他叹了口气,拍拍身边空地,“你靠着我睡一晚就好,明早一定有人来。”

他声音极温柔,盛辞却犹豫了,“但你这伤……”

温虞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,道:“那个姓贺的医师没跟你说过吗?我是灵兰谷出来的人,我伤好得很快,说不定睡一觉,明早就好全了。”

盛辞这时才想起来,那日在游园会上时,他被刺客刺了一剑,可没几日大婚时就恢复如初,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受过极重的剑伤。

她停了片刻,突然怒道:“所以你是因此才敢为我挡剑?!”他果然是知道自己死不了才设的计!

……温虞愣怔良久,小心翼翼道:“那娘子,你刚才说的话还作数吗?”

“我说什么话了?!”

他委屈地捧心道:“我不略施小计,怎么能抱得美人归?看来娘子一点也不爱我,不然怎么会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容忍。”

“温品意,这是小事吗?!”她气得脑袋都有点发晕。

这个人嘴里怎么一句真话都没有?上一刻刚刚有点感动,下一刻立马发现无数个谎言与欺瞒!

他眼中水光一闪,可怜兮兮道:“……那娘子,你……你有没有……”

“没有!”盛辞袖子一甩,挪远离他三尺之外,怒道:“我不会再吃你这套了!”

他一脸哀愁地望了她片刻,突然捂着脑袋:“头好晕……”

“你装什么装?你别以为你再来这套我还能信!”

她怒火攻心,直接背过身去。

这时,她却听见一声闷响——

温虞竟然真的晕倒了。

盛辞还疑心他在装样子,可她伸手探去,以她粗浅的脉象学问所看,确实紊乱,至少此时的重伤和高热不是装的,他这会确实病着。

可他既然是灵兰谷出来的人,那地方不是能养人体质特殊吗?他怎么还会因为这伤发热晕倒?

盛辞叹了口气,实在别无他法。

她重新拿起那根充作火把的木枝,往这个岩洞深处走去。按理来说,这种洞里如果有蛇虫鼠蚁,深处往往就更容易藏着草药。

她走了许久,入极深处,才看见确实有几丛她所熟悉的止血祛热的药草。

盛辞采了几把,就地找石块捣成糊状,回到温虞身边。

他双眼紧闭,眉头紧紧蹙着,即使是在昏迷中也能看出痛苦。

或许他是真的重伤……

盛辞将草药泥敷在他伤口处,又扯下自己的腰带,将伤口简单包扎起来。

她环过他劲瘦的腰,才发现这人看着清瘦柔弱,身上肌肉却很紧实饱满,又有一身琼脂般细腻莹白的肌肤……

她连忙甩甩脑袋,把不轨之心扔到九霄云外。

他嘴唇发白,有些干裂,显然已经许久未饮水了。

——也是,在这里连找到水都是奢侈,也许他是好不容易才积攒的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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