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亦舒握紧匕首对着扑来的男人。 她真的很想一刀结果了这个畜牲。 一条人命势必要经官了。 她要如何解释,为何杀人? 不说,她便是成了杀人凶手。 若说出实情,她被姨夫觊觎已久的事会被世人尽知。 她能否承受丑闻带来的后果? 这个世界对女子太不公平…… 正想着,一道银光闪过,打在男人的头上。 男人又是一声惨叫,身子歪倒向一旁。 蓝亦舒翻身爬起,正要站起脚踝被抓住,她回手一刀狠刺在男人后背。 男人惨叫如杀猪,却仍死死抓着她的脚踝不放。 正当蓝亦舒再举起匕首时,门口人影闪现。 「住手,亦舒,你,你快住手。」 一位妇人冲进来,借月光看着地上满身是血的男人,她扑跪在男人身边,惶然大叫:「夫君,夫君,你怎么样?」 她抬头看向蓝亦舒:「亦舒,你怎么如此狠心,他可你的姨夫……」 男人痛的面目狰狞,恶狠狠瞪着蓝亦舒:「***,害我,去上官告我的状,我,已被革职,你毁了我的前程,你也别想好活,我要女干了你,然后把你送去窑子,让千人枕,万人骑……」 「什么,革职?」妇人瞪向蓝亦舒:「你,为何要毁你姨夫的前程,这些年都是我们夫妻照顾你,你怎么可以如此忘恩负义,毁了你姨夫,于你有什么好处,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。」 蓝亦舒冷冷看着这世间唯一的亲人,她心中有太多委屈与愤懑,想痛骂这对丧尽天良的狼狈夫妻,最终,不屑与之分辨半个字。 看到地上一点银光在闪烁,她抓在手中看了看。 一颗弹珠子,眼前浮现楚子善的脸,她抬头望向窗外,释然一笑。 倏然举起匕首再一次狠刺在男人的手腕上,男人惨叫着松开了她的脚踝,她缓缓站起。 「夫君,夫君……」 妇人抱着男人痛心呼唤,旋即狠瞪向蓝亦舒:「你姨夫就那么点心思,你为何不如他所愿,你反正要入宫为女官,这一生都嫁不得男人,把身子给你姨夫也算肥水不留外人田,为何非把他往死里逼啊,你这个狠心的,枉我那么疼你……」 蓝亦舒美眸空洞,是无尽的绝望与冷漠。 谁会相信,与她有血亲的姨妈能说出卑鄙无耻到令人发指的话来。 她以绝决的冷漠回击这个世界的冷血无情。 她走去衣柜拿了事先就准备好的包裹,又走到梳妆台拿了几样头面及脂粉放在盒子里,然后将所有银票揣在怀中……她沉默的做着一切。 最后披上披风,大大的围帽罩于头上,挡住她大半张脸,走出房门。 「这桩宅子我已卖了,限你们三天搬出去,不想要脸面就等官衙把你们抓走吧。」 说罢,她头也不回的消失于夜幕中。中文網 翌日清晨,冠军候府。 楚子善听着桂秋诉说昨晚蓝亦舒发生的事,脸色黑沉的要滴出墨汁来,她将筷子狠拍在桌上,气得浑身颤抖。 「这姨妈……,比那畜牲姨夫还恶心……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……啊,气得我肝疼。」 她使劲捶打着憋闷的心,好一会儿,看向桂秋:「蓝亦舒现在怎样了?」 桂秋道:「现住在福运客栈,她到是熟门熟路的,看来是早就安排好的,她非常淡定,还喊了我和季冬去她屋里,说外面太冻,我们就在客栈陪她住了一晚。 一大早还是她叫醒我,让我来回大姑娘,说她一切平安。」 楚子善摇头苦笑,:「不愧是蓝亦舒。」 盛夏道:「一个女子住客栈不安全,要不请她来候府吧。」 楚子善摇头:「这家伙心气高傲得很,我去请她来,她会以为我可怜她,非但不领情还会遭她白眼。」 她低头思忖了片刻,道:「昨天宴席上我听丞相夫人说,想给几个小孙女请女德先生,蓝亦舒再合适不过,桂秋你把这事告诉她,让她去丞相府,毛遂自荐。」 华灯初上时,桂秋和季冬回来了,说蓝亦舒已成为丞相府的女德先生。 楚子善欣然而笑,看着趴在床边呼呼大睡的小狼,她扑过去使劲抚弄着小狼的头,小狼不高兴的嗷嗷叫,翻滚着肥嘟嘟的身子反抗着她,一人一狼在床榻上滚成一团。 两日后。 端王悠然闲逛于东巷热闹的街市中,他一身素朴便装,头戴员外帽,一边走,一边拍着富态的肚子,抻着头向街市两边张望寻找着。 小厮手提着一个竹盒,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。 「一碗茶居!」 终是找到了楚子善相约之地,他迈着方步走进去,看了看满堂布衣百姓,一股不甚好闻的浑浊之气扑面而来,他抬手捂住口鼻,脸上立现厌恶之色。 「店家,可有雅室?」 店小二连忙过来,满脸笑容:「有有有,客官请随我来。」 端王跟随着店小二走上了二楼,进了一间雅室。 看着有些简陋的竹桌竹椅,他眉头紧皱一脸嫌弃。 楚子善选了此处,还真能避人耳目,任谁也想不到,他尊贵的端王会在平头百姓来的茶馆里。 他点了壶好茶,一边品茶一边看着人头攒动的街市,耐心等待着楚子善的到来。 大长公主寿宴那天,他的表现让父皇刮目相看,将屠村案交于他受理,这都要归功于楚子善的设计与帮衬。 他万没想到楚子善会向他抛来橄榄枝,楚子善就代表着楚家军,有楚家军助力,他就是天下无敌,无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