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子善颓然看着范少伯:「范先生,不会是家里出事了吧?」 范少伯苦笑着点了点头:「还真是……沐轩,他杀了人,已被关进了刑部大牢里,三日后问斩,他一出事我就给你传了信,你那边却迟迟没有回音。」 闻言,楚子善翻了翻白眼,:「杀人,那还救个屁啊。」她摆了摆手,继续扛着逸向前走:「不管,死了到干净,我楚家少了个祸害。」 「子善,你等等,这次的事沐轩是被冤枉的,你知道他没能如贤王的意,这阵子他受了不少苦,你还不让他回来,他为了讨好那些纨绔……」 楚子善终于停下脚步:「讨好纨绔,就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,我更不应该救他,让他死去。」 范少伯看着长扬而去的楚子善,喊:「老夫人病了,你赶紧去瞧瞧吧。」 闻言,楚子善放下逸,急火火的向祖母的紫炎阁跑去。 逸连跑带颠的跟在她的身后。 一脚迈进寝卧就看到母亲守在祖母床榻边,一手拖着头浅眠。 听到声音楚夫人醒了,看到女儿,微勾唇角:「你回来了,何时回的,怎么也不提前告诉一下,你突然回来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。」 「我立手立脚好人一个,干嘛要人接。母亲去休息吧,我看看祖母。」 楚子善说着走去床边,伸手抚上祖母的手腕。 楚夫人坐去一旁:「老人家已无大碍了,你不必担心。」 楚子善听着祖母的脉象,黛眉越凝越紧。 她这样到是论到楚夫人紧张:「怎么,有何不妥吗?」 楚子善放开手,伸出手:「盛夏,给你针包。」 盛夏立将针递给她。 楚子善解开祖母的衣裳,手下快速且轻柔的给祖母施针。 「我之前给祖母调理的不错,出门前还给祖母服下了九转丹,为何这病情突然恶化了?」 「唉。」楚夫人叹息一声,:「你应该见到范先生了,知道沐轩出事了吧。」 楚子善没有说话,算是默认。 楚夫人道:「从沐轩出事,全府上下被宁氏闹得鸡犬不宁,吵得老人家知道了,吐了口血就昏过去了,情况非常危急,好在你留了保命的药,加之教府医行的那套针法,才让老人家转危为安。」 「宁氏。」楚子善紧咬红唇,美眸中泛着戾光。 一旁的厉嬷嬷道:「这些日子大夫人衣不解带的侍候着老夫人,可是累坏了。」 楚夫人摆了摆手:「这是我做为媳妇应该做的。」 她看向女儿:「老族的事处理的怎样?」 「挺好的。」 「你不必瞒我,我都知道了。」 楚子善行针的手微微一抖,惶然看向母亲。 母亲知道她在老族做的事了,是如何知道的,这消息传的竟比她回来的还快。 难道是楚家还有不安份的人…… 还是有百姓们不甘…… 她心中揣测着。 在老族做的事,她是不会告诉母亲的,这个罪名她一个人背就好。 「你做的很好。」楚夫人肃然的面容泛上慈爱欣慰的笑容。 「啊?」楚子善愕然。 她杀了族老们,按母亲的思维不打死她这忤逆女才怪,竟还夸她。 楚夫人抿嘴笑着:「今儿一早,我收到了楚氏家族新任族长的信,他说你去龙陵镇为百姓做了很多好事,更让母亲欣喜的是,你遣散了伤兵们,这是多年来压在我心头的石头。 即使家中拮据艰难,我也不敢忤逆你祖父的话,只能咬牙挺着。 你办成了遣散伤兵一事,也让我去了块心病,你做的很好。」 楚子善鼻子酸酸的,泪在眼中打转。 长这么大,这是母亲第一次夸她。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。 沉默了片刻,楚夫人放下茶杯,看向楚子善:「沐轩的事,我听范先生说他是冤枉的,这是有人借沐轩在打我冠军候府的脸,你看着管管吧。」 然,女儿依然没的回应,看着女儿那清瘦的身影,她是太知道掌家的辛苦与为难的,不禁自责没能把这个操持好,累得女儿如此疲惫。 「大夫人。」 赵嬷嬷走进来,微微蹲身一礼:「三姑娘又来了。」 楚夫人立凝起眉宇:「这丫头跟她娘一个样,滚刀肉一个。」 她站起眸色深深看了看女儿,又转头向厉嬷嬷:「告诉厨房,今日午膳多做些子善爱吃的,还有以后每餐多些滋补的药膳,看这瘦的跟麻杆似的,可得好好进补才是。」 「是,我这就去吩咐厨房。」厉嬷嬷应声。 楚夫人离开了紫炎阁。 楚子善给祖母施完针,为老人家因久卧而变得有些僵化的四肢轻轻按摩。 楚沐轩的事,母亲没像以前非常强硬的迫她,必须去救。 改成了语气很柔和的劝说,母亲变得越来越像母亲了。 再不是那个只会骂她,教训她,打她的母亲了。 这是看她有本事护住楚家,向她妥协了,还是,终于意识到当年放弃她是个错误,在尽量弥补她吗? 母亲让刚出生的她自生自灭,这道坎,她是怎么都过去的。 厉嬷嬷回来,将食盒摆在桌上,:「二姑娘,快过来吃饭吧。」 楚子善走过去,坐在八仙桌旁,看了看丰盛的饭菜,她这个母亲还知她喜欢吃的,到让她惊讶。 厉嬷嬷将盛好的饭递到她手上:「大夫人叫赵嬷嬷拿了名贵的补品送去厨房,那些药材是夫人的陪嫁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