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少伯抿嘴一笑:「看来是不舍得啊。」 「当然不舍得,愣头青是我亲自从蛋里孵化养到现在,它就是我的孩子,不对,先生这话是不是扯太远了,此事关愣头青何干。」 「那你心中可有别的法子?」 「我……」楚子善翻了翻白眼:「我就是没有才问先生啊。」 「之前,你和你大姐借着收铺面的事,让百姓重新想起了忠肝义胆的楚家,你大姐更是卖爱国情怀,挣得盆满钵满,楚家可谓是名利双收。 贤王抓到这个重点,想借着楚沐轩杀人一事,不单报复楚家,更想让楚家声望尽毁,失尽民心。 朝官子孙犯法,官员必受其累,更有甚者会祸及满门。 你可是很清楚,皇上对冠军候府虎视眈眈。 楚沐轩的事,足以让皇上怪责你的祖父,借此收回兵权,只做个无权无势的候爷。 到时,贤王想拿捏你楚家,简直一如反掌。 你必须证明楚沐轩的清白,才能守住了冠军候府的声誉,要让百姓更信服于你楚家。」 楚子善眸色沉郁,:「先生说的我也晓得,那臭小子即使不是他杀的人,也算误伤,这罪是脱不掉的,我楚家教子无方之名铁定是背了。 这个,我不知如何解,请先生教我。」 「你且听我细细说来…」 范少伯靠近楚子善,与之耳语。 夜深人静时,突然传一声凄厉的尖叫声,沉睡中的楚子善一个激灵醒过来,她连忙转头看身边的祖母,许是药效的原因到是睡的安稳。 她刚想问怎么回事,便见为她守夜的盛夏从外间走进来。 「姑娘没被吓到吧。」 「是不是宁氏?」 「是啊,听府里人说,三夫人吓到了老夫人,就被大夫人关进了祠堂,白天还好,一到晚上就闹,叫人堵她的嘴,她把看守的人都咬伤了,像个疯子,看来这嘴又没堵住……」 「楚子善,我知道你回来了,楚子善啊,求你救救我儿子吧,此前是我不好,我再不和你做对了,你救我儿子,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,救救他吧……」 宁氏的尖叫声在这寂静的夜里,听得格外清楚。 「告诉她,我会去救楚沐轩,让她安静。」 「是。」盛夏应声,转身走出去。 没一会儿,终于安静了。 楚子善却是睡不着了,想到今天答应大姐十万两银子的事,她起身下地,披了件小袄走去外间。 摸着黑走到桌前坐下来,点了烛灯,拿出纸笔。 片刻后,她拿着封好的书信走出屋,看了看寂静的夜。 「魅影。」 一道黑影乍现,向她拱手一礼:「将军有何吩咐?」 「你去趟断崖峰,将信亲自交给周烈,让他按信上行事。」 「是。」 魅影接了书信,纵身消失于黑暗中。.z.br> 刚要转身一阵劲风吹来,她抬手挡住。 手腕上的镯子,被月光折射成半透明,从里面隐隐散出淡淡的金色光芒,好似一个图案,断断续续的无法拼凑起来。 「果然是内有乾坤,得让高爷帮忙找到墨家人,将这镯子打开。」 三日后。 临近晌午时,县衙大门敞开,一众衙役涌出来,随着铁链叮当乱响,一辆沉重的囚车驶出来,里面囚困着楚沐轩。 曾经那个英姿勃发的少年,此刻已被摧残的不成样子。 他的头发散乱,脸上尽是泥垢和一道道黑褐色的结痂,无神的双眼空洞得没 一丝光泽,身上的粗布衣衫已破烂不堪,露出他瘦骨嶙峋的肩膀。 囚车慢悠悠的行于大道上,引得百姓们都过来围观,得知是楚家的败家子,百姓皆向他吐着口水。 其中有人往囚车里狠扔石头,砸破了楚沐轩的头,立时鲜血直流。 「不许扔石头。」衙役喝斥着那人。 那人愤怒大喊:「楚沐轩,你还记得我吗?半年前我是百福楼的店小二,只因不小心踩到你的鞋,就被你残暴殴打至残。 我一家老小就指着我做店小二过活,被你打伤,让我家雪上加霜,我老娘生生被饿死了,我这腿,是我妹自卖身去青楼,治好的,你害了我们一家人,你畜生不如的东西。 老天终于开眼了,收了你这恶人,报应,真是报应啊……」 「这楚家不是忠义之士吗,怎么养出这么个草菅人命的畜生来,看来,楚家也是表面光,内里已腐败糜烂不堪。」 「我也是他的受害者,他仗着冠军候府,自称是小候爷,欺男霸女,女干人掳掠,无恶不做,他就不得好死,求官老爷,将他五马分尸才可平民愤。」 「我没有,我都有见过你,你说谎,他在说谎……」 本是心如死灰的楚沐轩,听到第三人的控诉,他大叫反驳。 他承认伤害过那个店小二,可他未做过的事,死都不会承认。 然,他的反驳却遭来百姓的愤怒,随手拿起身边之物砸向他。 百姓愤怒的围攻着囚车,那架势定要把楚沐轩打死才会解气。 楚沐轩开始害怕的瑟瑟发抖,他带着沉重手铐的手艰难的捂着脸,心中无比懊悔着。 从他离开冠军候府,看尽了阴险狡诈的人心。 经历种种后,他终于明白,自己被利用了,那些恶人把他当成一把毁掉冠军候府的刀。 想明白了又如何,他死定了。 在监狱里,他回顾自己短暂的一生,真的是楚子善说的,一无是处,却只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