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钟内,民众已经被疏散完毕,这辆车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突兀。
来了!
雨宫佑目光灼灼,紧盯着车门。
驾驶位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。
一个明显是长官的警察连忙满脸堆笑着向对方走去。
雨宫佑眼神暗淡。
果然……嗯?
正想着,车后座上又下来两个人,这次是两个少年,不过衣着打扮很奇怪,一个是带着圆形黑色墨镜,看起来有点儿像盲人的白毛,另一个黑毛穿着肥大的长裤,额前留着一绺奇怪的刘海,很像街边的不良混混。
两人甚至没有给那名警察长官和中年男人一个眼神,只摆了摆手就径直朝着大楼内侧走去。
难道这两个人才是咒术师?
看起来好年轻啊......是不是比自己还小呢。
那么说服他们的可能性也就增大了吧?
只是一晃神的功夫,雨宫佑又发现自己竟然看不到他们了。
走路速度这么快的吗?还是说这是咒术师的某种能力?
警察长官和中年男人的交涉很简短,他们的谈话结束后,那名长官就带着许多警察离开了,只留下那名中年男人和一些救护人员留在原地等待。
雨宫佑心下一喜。
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,周围警戒的人越少,她接触到他们两个的几率就越大。
那名中年男人似乎很忧心大楼里面的状况,一直不停地向里眺望,雨宫佑趁那名中年男人没有注意,快步接近了黑色车辆。
说起来,那刚刚就时不时出现的轰鸣声似乎在那两名少年消失后就停止了。
雨宫佑心急如焚地等着,她心中揣着被那中年男人发现和请求不被二人接受的两种担忧,短短五分钟,她度秒如年。
黑白二人终于从大楼里走出来的时候,雨宫佑恍然发现,刚刚还勉强在爆炸中支撑着的大楼,此时已经是一片废墟。
幸存者也被救了出来,他们全部昏睡着,倚靠在一起,躺在废墟旁边的安全区域。
早已等待着的医护人员连忙上前去帮助他们,而那名中年男人不知为何正对着二人发飙,隐约传来一两句“损失”“舆论”“怎么交代”之类的话。
两人一脸左耳进右耳出的表情,时而应一两声,显然是没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。
雨宫佑的眼神就在此刻与那白毛墨镜男对上。
这种感觉很微妙,虽然对方戴着眼镜,但雨宫佑就是能感觉到他的视线,非常凝实,落在自己身上。
他快步走向雨宫佑,脸上带着一个奇怪的笑容,上下打量了他一番。
“欸~你是谁啊?”他回头,嘲笑着中年男人,“怎么叫普通人接近了,这可是辅助监督的失职吧?”
“你是什么人!怎么还没被疏散?”被称作辅助监督的中年男人瞬间紧张起来。
“你们好!”雨宫佑一秒扬起一个友善热烈的笑容,“我叫雨宫佑,有事想要拜托咒术师大人!”
“噗!哈哈哈哈哈哈,她说‘咒术师大人’欸,好蠢的叫法。”白发咒术师笑得十分夸张,对着黑发咒术师说道。
对方微笑着:“不要欺负普通人。”
“你是怎么知道……算了,你跟我来,以后不要再接近这么危险的地方了。”
辅助监督按按眉心,和黑发的那位咒术师一起走过来,作势想要拉着雨宫佑离开。
“等等!”
雨宫佑躲过辅助监督的手,抓着白发那位的衣袖对他飞快说道:“真的是人命关天的大事,我曾经也是现在这种事件的经历者,我的弟弟明明没有受伤,但自那之后就无缘故地昏迷,所以我想委托二位帮忙,只要是我出得起的代价,我都一定出,拜托了!”
话说到最后,她朝着二人深深鞠了一躬。
“她这么说欸,我对昏迷的男人是没什么兴趣啦,杰你呢?”白发咒术师兴致缺缺,完全没有被雨宫佑诚恳的态度打动。
“不要这么说,既然是咒灵暴走事件的受害者,那我们作为咒术师理应是要帮助的。”
被称作杰的咒术师笑眯眯的,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,比起言行举止奇怪的白发咒术师,他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个正常好心人该有的思维,连带着他奇怪的装束和发型也顺眼起来。
这样简单就同意了!
雨宫佑眼前一亮,转而对着杰连连道谢。
“实在是太感谢您了!”
辅助监督看着他已经答应,也只好随他们去了。
“不用谢我,对了,我叫夏油杰,他是五条悟,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。”
“不不您客气了。”比预想中更容易获得了咒术师的许诺,雨宫佑欣喜不已,脸上一直挂着明亮的笑容,“我的名字是雨宫佑,请多多指教!”
“我才是,请多指教。”
雨宫佑热情的态度让夏油杰对这个陌生女孩平添几分好感。她一身简朴的白衬衫牛仔裤,略旧但是洗得很干净,黑发扎成两个麻花辫垂在肩头,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只有发尾的两个淡绿色蝴蝶结。
对方有一双大而明亮的绿眼睛,瞳中绿意宛若春天刚长出的嫩芽,又像是某种纯净的宝石,好像能一眼望到底。眼尾略微下垂,看起来无害又单纯,笑起来还会露出小虎牙,天生就容易获得他人的好感。
况且从刚刚她的言语表现来看,人并不坏。
夏油杰:“正好我现在就有空,你呢?”
“当然!哦对了,我得先跟店长请个假!”雨宫佑拿起手机,发消息向居酒屋老板请假。
“好麻烦哦——你这家伙烂好心?青春期的骚动?”五条悟晃悠过来,阴阳怪气道。
“举手之劳罢了,你不去?要是咒灵暴走事件中的受害者无故昏迷,当时负责的咒术师应该已经看过了才对,但仍然给不出答案,你不觉得很奇怪吗?”
“欸——那去看看也无所谓啦。”五条悟一开始就是随便说说,夏油杰既然决定帮忙了,他也无所谓。
有一瞬间,他好像感觉到了别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