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觉得自己的苦心当真是没有白费,于是拉着江遇秋在游廊上谈天说地,古今之事侃侃而谈。
江遇秋只觉得自己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,听的昏昏欲睡,坐在回宫的马车里的时候,她已经倚着车窗睡着了。
而骑马走在外面的姜重明则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,他觉得今天跟江遇秋推心置腹一番交谈过后,他们俩关系定然可以更进一步。
江遇秋由青桃扶着回去紫御殿的时候,看着殿前高高的台阶就觉得喘不上来气,好不容易爬上去,江遇秋提着裙摆走进内殿。
“你们都别跟过来,我快困死了!”白烟她们迎过来的时候,还没来得及说话,就被江遇秋挤了过去。
青桃看向白烟:“你刚刚想说什么?”
白烟着急,“公孙大人在里面!”
“什么!”青桃想进去但又被白烟拦住了,“你疯了,公孙大人和殿下是什么关系,你真是昏了头了。”
江遇秋拖着裙摆,绕过屏风,眼看着舒服的床榻就在眼前。
结果,突然一道黑影挡住了她的去路,公孙厌离一直在内殿等着她。
江遇秋被吓了一激灵,忙退后两步,“你,你怎么在这?”
“不是你喊我来的吗。”
公孙厌离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,他的目光落在了江遇秋左腕的凤纹镂空银镯上。
“哦,是,”江遇秋揉了揉脑袋,她清醒了下,绕过公孙厌离身侧,去内殿拿来骷髅花灯递给他,“还有懒奴儿,你把它抱走吧。”
可公孙厌离望着江遇秋的眼睛,他并不伸手接过来,反而上前一把将江遇秋拥进怀里,他手上死死箍着江遇秋的腰,即便江遇秋拼命推他,他也不放手。
“公孙厌离,你疯了!”江遇秋使劲推着他的肩膀,本来她头上的发饰就重,公孙厌离整个人压过来,她似乎就要喘不上来气了。
江遇秋发间好闻的迦南香气不断袭来,公孙厌离紧紧把江遇秋搂在怀里,对她的挣扎无动于衷。
他冷着一张脸,脑海中都是国公爷下午对他说的,他们家上上辈那个老祖宗,也就是公孙厌离的小舅舅是如何恨那个三姐姐家的小外甥,直至去世之前,他都没有没有原谅那个孩子。
公孙厌离眼尾泛红,他抱着江遇秋,不想撒手,江遇秋是他人生里最后一根稻草了,一旦撒开,那他将彻底坠落深渊。
后来,江遇秋折腾累了,就一脸烦闷地任他抱着,她只是说:“公孙厌离,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,你的灯,你的猫,都还给你……”
公孙厌离原本紧紧箍着江遇秋的胳膊突然松了几分,他眼底噙着泪,指着江遇秋腕上的凤纹镂空银镯,透明泪珠落下,他脸上带笑问道:“你,你喜欢安庚啊?”
“这跟你没关系,我喜欢谁都跟你没关系,”江遇秋使劲推开了他,抬手扇了他一巴掌,扶着发髻往后退了两步,“我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你!”
公孙厌离眼神冰冷,彻底绝望了。
“好,我知道了,”他脸上带着通红的巴掌印,俯身把懒奴儿抱进怀里,又随手召回骷髅花灯,绝决地离开了紫御殿。
莫名地,江遇秋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一股强烈的破碎感袭来。
整个大殿里空空荡荡,江遇秋坐在地上的台阶边,用手拔掉头上多余的珠宝,随手扔在脚下,她脱掉外裳,捂着脸清醒了会儿,刚刚公孙厌离一直抱着她,她热的浑身出汗。
可那具胸膛却是一直冰冷无比。
但江遇秋并不打算再与公孙厌离有任何纠葛,她马上要走了,她也无法原谅公孙厌离初来大梁城时对她做的那些恶事。
她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心心念念要杀她的人,绝不会。
公孙厌离回去国师府的时候,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,因为他本身皮肤就白的吓人,因而那痕迹比常人要明显地多。
鹤吾此时已经从鬼界回来,见公孙厌离冷着脸迈进门,怀里抱着懒奴儿一声不吭,他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巴掌大小,在心里比了比。
大约就是江遇秋的手了。
鹤吾脑袋一阵发凉,想来两人之间一定是吵架了,公孙厌离周边的温度几乎降到了极点,冷的人受不住。
可鹤吾还是得硬着头皮跟过去。
“朝至怎么样了?”公孙厌离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,怀里抱着懒奴儿。
“我已经向王上汇报了那件事,王上震怒,朝至已经被押进大牢准备受刑,”鹤吾尽可能地控制着自己的眼睛,不让它看向公孙厌离脸上红彤彤的巴掌印。
公孙厌离脸上看不出神色变化,他接着问道:“那个安庚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