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镇日早出晚归,苏盈盈问东宫属官陆氏消息,没人敢说实话。
她等到晚上太子回来,询问陆家的事,惹来那个男人发怒,往她身边派更多的人。
之后,京城风声鹤唳,形势越发紧张。
太子让人把苏盈盈从东宫接走,带去偏僻庄院,苏盈盈变成笼中鸟,每日陷入焦灼中。
直到她被冯妙容毒害,尚未知道两位龙子夺嫡的最后结局。
是太子更得人心。
还是二皇子后来居上。
她一直担心的陆乘烽,没来得及见上一面。
那句深埋于心的道歉,她再也对陆乘烽说不了。
年少冲动犯了错,伤害自己,更伤害陆乘烽。
要不是她,陆乘烽与太子不会站在对立面。
“表妹。”
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苏盈盈睁开眼,转头望着木门,他与她仅有一门之隔。
她高喊:“你别进来。”
门外的人身体停顿下,随即把门打开。
苏盈盈赶紧用被子盖住脑袋。
陆乘烽笑了,笑声温柔低沉。
“表妹,多大人了,还学小孩子那套。”
苏盈盈在被子中瓮声瓮气,“不用你管。”
“好啦,别任性,让我看看你的伤。”
陆乘烽把被子掀开,苏盈盈力气不够,没抓紧被子。
见苏盈盈额头裹着白纱,陆乘烽急道:“受伤了吗?”
苏盈盈本想点头,逗逗陆乘烽,看着他眼中不加掩饰的担忧,心头一软。
“没有受伤。”她把白纱解开,露出光洁白皙肌肤,“你看,连瘀血都没有。”
“我一听说,你被人算计坠马,快急疯了,马上赶过来。到了这里,王家遣人送来你的脉案,见没有重伤,方才安下心来。”
“我骑的是匹小母马,体型不高,温顺听话。突然出现的狼犬把它吓到,挣扎间把我甩落。
掉下的坡不陡,全是种了嫩草,连石子都由下人,捡的干干净净。”
陆乘烽安慰道:“你放心,此事我绝对给你讨个说法。”
他眉眼冷厉,喝道:“还不跪下。”
木香、茜草低头跪在地上,控制不住地身体颤抖。
“你们两个,护主不力,没有留着的必要。”
见陆乘烽要喊亲卫进来,把二人拖下去,苏盈盈赶紧阻止。
“表哥。”
她说:“是我要骑马,不让她们跟着,她们是听从我的命令。”
“表妹,我知你心善。君子之爱人也以德,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,切莫姑息养奸。”
苏盈盈想笑,她心善?
估计只有在,现在的陆乘烽看来,她是个哪哪都好的女子。
等到陆乘烽被她抛弃,才会发现她自私、任性、贪婪。
“木香、茜草伺候我好几年,还是外祖母送来的人。怎能因为一次犯错,就无情处置,外祖母知晓会说我的。”
苏盈盈拉着陆乘烽手臂,摇着他撒娇,“这回出事,真不怪她们。谁能想到,郭晗娘来参加裙帷之宴,把骇人狼犬带过来。
全是女子的宴会,她带狼犬过来,要么早就居心不良,要么便肆无忌惮的很。”
陆乘烽拍拍她的手背,“我不会轻饶她。”
“别。”苏盈盈道:“她无非仗了她爹的势,对付她多没意思。对付背后靠山,让她以后,不敢在我面前嚣张,这样才好。”
前世,发生同样的事,苏盈盈醒来后,想报复郭晗娘。
陆乘烽一提起,她立马响应,还兴致勃勃地讨论怎么实施。
陆乘烽让人把郭晗娘带过来,当着她的面活剥了狼犬。割下狼犬的肉塞进郭晗娘嘴里,逼着她吃下去,吓得郭晗娘回去后犯了癔症。
别说招惹苏盈盈,她连郭府的门很少出,看到狗都会尖叫。
因此事,郭家恨上陆家。
郭晗娘之父郭宪,仗着督军御史身份,找陆家军麻烦。
上奏朝廷,武安侯父子对朝廷多有不敬,恐有不臣之心。
郭宪本就是朝廷安插到肃州的棋子,用来监视陆家。
不过此人向来圆滑,来了陆家地盘上,不想真的得罪人,所以对陆家抱了几分示好。
直到陆乘烽把郭晗娘吓出癔症,郭宪爱女心切,同时觉得,郭家的面子里子,被陆家踩下,才与陆家正式对立。
前世,他被陆乘烽安排的人,假装山贼杀掉。
上报朝廷,督军御史游玩中,死于贼匪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