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芙虽然没心思,但也轻易看出来一个清隽的年轻男子名叫叶谦呈,对闻旻很是在意,说话都带柔情,视线几乎不离开闻旻的身。
听到闻旻吹了一瓶啤酒,拜托大家帮忙给她找投资人脉立项时,也最为积极响应,立时发出条信息,得到回应后,就要带着闻旻和她去另一个包房拜会大佬去。
叶谦呈覆在闻旻耳边说出了一个名字,听到他说出的名字,眼框里何止能塞下两颗大葡萄,闻旻激动得晃着她的胳膊,嘴里念叨“有戏,有戏”。
去的地方倒是不远,电梯向上两层,包厢门口居然还站着好几位保镖,见到领头的叶谦呈,不再警惕,主动帮忙去敲门,得到回应,帮他们推开了门。
阵仗神秘,白芙左右眼皮轮流直跳,这是财气跟灾祸要一起来的意思呀,她不确定这一趟跟上来对不对了。
这是除去夜店客供包房之外的房间,几百平的大通层,宽敞的空间,装修的十分古朴雅致,一方游鱼池掩映在茂盛的绿植下,一整面墙摆放各色茶饼与茶盒,一排顶天立地的博古架分隔开空间,架上摆放着各式精巧饰物,想来也不是凡物。
一台古旧留声机还在放着五音大鼓《五女兴唐传》,与楼下夜店的风格,形成了坟上蹦迪和夜店绣花的反差感。
浓烈香烟气味中还透着缕缕茶香,中央正支起的一张四方牌桌上,正在“哗啦哗啦”洗牌,有人回身扭头看一眼叶谦呈,“呈儿也来玩阿,找你五叔吗?”
“昂,闻旻回国,今天给她接风,带她上来见见五叔。”
牌桌上正朝着大门的男人,看起来比她们大不了几岁,叼着根烟,冲两人招招手,“小旻可是回来了,我们呈儿等你好些年,来五叔先给你改口费,你叫声好听的。”
说着从桌下抽屉里拿出一张黑卡拍在桌面,叶谦呈拉着闻旻的胳膊往前走了两步,闻旻轻松挣开他的手腕,自己往前凑近,手捂着黑卡,一脸献媚开口,“叶五叔,改口费不用,您帮帮我闺蜜一个忙吧。”
“丫头片子,还跟小时候一样,惯会讨价还价,需要你山大王开口帮忙,那我不得被扒层皮下来阿。”
说完,推开牌面,招手让旁人来替他的位置。这才抬起眼皮,正眼瞧一直站在门边的人,是个白若冬雪的美人,一双眼波澜不惊,彬彬有礼,倒是有些风范。
闻旻揽过白芙上前,较之刚才的随意,此时毕恭毕敬地介绍起人来,“叶五叔,这是我朋友叫白芙,她最近遇到点事,被人诬陷,报警了证据也难找到。我就想啊,是不是能借助国内的媒体力量来帮忙推动此事,我知道您跟很多传媒公司都有合作,这事求到您面前最合适了。”
“哟,什么事就最合适了?鬼机灵头,”夹着香烟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,“谁敢欺负我们女性同胞,那是得出出力。”
吁出大口烟雾,眯眼睨了一眼白芙,扭过脸冲着博古架那一边的人高喊了声,“大川,给咱们姑娘找个资源呗?”
喊的是博古架那头正在喝茶的云牧仁,牧仁在蒙古语中是河流的意思,因此他有了个大川的昵号。
两人皆停顿后抬起头,视线透过博古架的间隔望了过来。
有人在审视,有人在辨认。
原本以为昨夜一见,又要一番折腾才能见到的人,又让老天爷带到了眼前。
当被努力遗忘又抛却到浩瀚宇宙中的人,却偏偏此刻落在烟雾浩淼间时,云牧仁惯常冷漠的定力,开始出现龟裂透风的缝隙,他曾徒劳地在岛上找寻过她,他不想承认自己为她有过分崩离析的心碎,也想过如果找到人,会不会歇斯底里地问她,为什么就丢下了自己。
然而这些并没有发生过,他迟迟不肯释怀,只是把那纯净、浓烈的爱紧闭心房独守黑暗,她也只是落落大方地站在那,两人隔着短短2、3米的距离,或许早已不相识。
旁边的人见他一直愣神,眼中却是炙热与冰凉同迸射,手肘顶他一下示意他回应下,又缓解气氛,开玩笑得冲那边喊了句,“大川见到咱们美丽的藏族姑娘,看傻眼拉,这是要开窍了啊!”
顿时满堂哄笑,纷纷开口打趣起来,倒是惹得白芙皱眉不自在,轻咬着下嘴唇,不知该摆出何种表情,有求于人可不能甩脸子吧。
身侧的闻旻拉她就往门外走,一副小姑娘做派,“你们这些怪蜀黍就会欺负我们,叶五叔,我不管这事就拜托你了哦,我们要下去玩。”
笑闹着一溜烟就串到门外,并不知道云牧仁已经绕过博古架走了出来,若是再停留几秒,白芙就能与他一见,还能否认出他来就不可而知,不过他总归是找到人了。
当晚白芙是难得轻松状态下入睡,她以为这次真的找到门路了,不过老话常言,好事多磨下总会横生枝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