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刘庆虔诚朝宋桓鞠了一躬。 手里,多了一叠整整齐齐的银票。 看着眼前这个充满诚意的大孝子,以及大孝子手中的银票,宋桓差不多猜到是怎么回事了。 “所以那天回去之后,你把本王的话转告给了你爹。” “你爹打算借你的口,想从本王这里探听一些内幕,从而得知我父皇是如何打算。” “是吗?” 刘庆心肝一颤,差点在宋桓凌厉的目光中一把跪下! “不不不!” “在下知道殿下您身份敏感,所以这样的话,在下绝不敢向我爹乱讲!” “我只是告诉我爹,相国寺的高僧替他算了一卦,算出他官运不顺,所以才会有先前的那一番言论的!” 看不出来,这小胖墩还算是有点头脑的。 宋桓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所以你爹听信了你的话,就让你找到高僧再算一卦,看看能不能算出什么化解劫数的办法!” 说着,宋桓伸手指了指刘庆手上捧着的一沓银票。 “没猜错的话,这,是你爹让你拿去捐给寺庙的香火钱吧!” 刘庆的冷汗流了下来。 这个四皇子是不是变态啊! 这都能猜到? “殿下,您简直是料事如神啊!” “您说得没错,这的确是香火钱。” 宋桓点了点头:“多少钱?” 刘庆有些心虚:“三千两!” 老爹给的“香火钱”,自己拿七成,给四皇子三成,够大方了吧! “哦……”宋桓若有所思。 放眼整个大梁,户部尚书可是最肥的官职,没有之一。 为了保住自己的官职,他刘德林会这么小气,只出区区三千两银子? 八成,是让这个胖小子吃了回扣了。 “看来你爹的官运也就值三千两。” “该说的本王已经说了不少,剩下的就看你爹自己的造化了。” “自求多福吧!” “别别别!” 见宋桓要走,刘庆心里一急,连忙拦住了他的去路。 怎么每次在四皇子面前,自己就像是被对方看穿了似的,半点秘密都藏不住! 虽然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大笔零花钱,刘庆确实打心眼里高兴。 但要是老爹没官可做,甚至被皇上治罪,那今后别说零花钱了,能不能活下来还得另说! 一想到这里,刘庆心惊胆战。 “这样吧殿下,为了表达诚意,在下再多加两千两!” “五千两都是孝敬您的,您看……” 宋桓依旧双目直视前方:“本王真的爱莫能助。” “……七千两!” “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。” “……一万两!” 刘庆咬紧牙关,从牙缝里勉强憋出了这几个字。 爹啊爹,为了您,儿子可是一点私心都不留啊! 宋桓闻言,这才转过头来,望向刘庆。 “本王说了,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。” “这些年来,你爹与太师蛇鼠一窝,狼狈为奸,确实贪了不少税款!” “别的不说,单凭这一点,就够你爹掉脑袋了。” 刘庆瞠目结舌,一时间愣在了当场! 虽然知道爹做官这些年,的确算不上是为官清廉,手脚干净。 而且攀附上太师这棵大树,应该是可以高枕无忧,荣华富贵度过一生。 没想到,到了四皇子嘴里,竟然离掉脑袋就只有一步之遥! “这……” “殿下,我爹他真的没救了吗?” 再开口,刘庆依然是带了几分哭腔。 宋桓叹了口气:“想让你爹自救,也不是没有办法。” “让你爹去找皇上自首吧,要是他能转做成污点证人,应该还能留一条性命!” 户部是太师敛财的重要部门,一旦大小官员进行大换血,必然会让太师遭受重创。 可他上官仪又岂是会轻易善罢甘休之人,既然户部换新人,那就继续对户部进行腐蚀。 总有一人会为他所用,总有一天,他的爪牙能再次遍布户部。 与其这样,倒不如让刘德林继续坐着户部尚书这个位置,继续搜集太师大肆敛财的证据。 就这样一个个部门逐步突破,直到上官仪原本的手下都不再为他所用,让他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。 到那个时候,除不除掉这个曾经权势滔天的太师,又有什么区别? 宋桓的话,让刘庆陷入了迷惑当中。 “自首?” “污……污点证人?” “这是啥意思?” “殿下,我爹是一直在帮太师做事,但也不至于全是污点吧……” 宋桓有些好笑:“你回去告诉你爹,整理一下家产,进宫面圣。” “告诉我父皇,说这些不义之财,他愿意全部捐入国库。” “这些年来与所有商户的往来记录,也务必要和盘托出,不得有半点隐瞒!” “我父皇宽宏大量,不会不给你爹改过自新的机会。” “不过,你爹做这些事,必得低调,不能让任何人知道!” 听说要把家产全部捐了,刘庆当即面如死灰,如丧考妣。 但…… 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