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桓睡得正酣。 突然,一道凄厉迫切的呼号声响起,却将宋桓从美梦中拽了回来。 “谁人在外大声喧哗?” “回殿下,是……” “是三皇子。” “三皇子头发都没来得及梳,鞋也没穿好,就着急慌忙地跑来了!” 听到宋良大早起就这么焦急赶来,宋桓便明白。 昨天晚上吩咐霍启的事情,他办的很好。 宋桓命人打开寝房大门,见宋良一副落魄至极的模样,正涕泗横流地望着自己。 “四弟啊!” “三哥我承认,先前对你说话声音太大了点!” “但咱们毕竟可是亲兄弟,血浓于水啊!” “如今三哥我有难,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!” 宋桓默默屏退了左右,一脸玩味地打量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宋良。 “啊?不会吧。” “本王不是等着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吗?” “怎么配和三哥做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呢?” 宋良闻言,立刻伸手抽起了自己的嘴巴子。 “是我口不择言,是我小人之心!” “四弟你神通广大,这次,就求求你帮帮我,帮我渡过难关吧!” “只要你肯帮我,今后我一定为你赴汤蹈火,供你差遣!” 看着眼前赌咒发誓的宋良,宋桓依旧十分淡定从容。 “哦?” “据我所知,你当初对宋德,也是这么说的吧?” “结果还不是背着他广收门客,只等日后借他的手除去宋玉之后,再与他分庭抗礼!” 宋良万万没想到,宋桓竟然将自己那点小心思揣摩的一清二楚! 想到自己在宋桓面前,毫无秘密可言,宋良的嗓音中不免夹杂了几分哭腔。 “如今我所有的把柄都在你手上,这不是完完全全被你随意拿捏了么?” “我的门客日后就是你的门客,只要你肯帮我这一次,我什么都能做!” 将眼前宋良的确已经被逼上了绝路,所说的话也并不像是假的,宋桓这才缓缓开口。 “这件事想要撇清关系,其实也是易如反掌。” “你只需要在父皇面前一口咬定,说此事是白司年所为,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就行了。” “等到白司年在大理寺天牢中畏罪自杀,此事就真的是死无对证!” “至于悠悠众口,那就更好解决。” “你立刻亲自带人,一一去问候受难幼童的家属,给他们赔上一大笔银子。” “只要做好危机公关,从今往后,你就还是大梁第一文豪,三皇子!” 听到宋桓的解决办法,宋良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了。 “四弟,你这……” “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难啊!” “不,简直难于上青天!” “白司年如今就被关押在大理寺天牢中,有层层重兵看守,更有太师的人时刻注意!” “严刑拷打之下,还不知这厮能不能挺得住!” “我又如何能够找人来,伪造一个白司年畏罪自杀的现场?” 说到这里,宋良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了。 甚至开始有些怀疑自己,就这么低声下气地来找老四,是不是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! 他虽然能偷得了证物,但想要把一个至关重要的人证杀掉,绝非是什么动动嘴皮子,就能做到的事啊! 然而,面对已经濒临抓狂崩溃的宋良,宋桓却只是摇头轻笑。 “你办不到的事,不代表我也办不到!” “记住,你如今既然要我帮你办事,就须得一字一句全部按照我所说的做。” “否则,就是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你!” “听明白了吗?” 宋良突然冷静了下来,怔怔望着眼前颇有些严肃的宋桓。 今时今日,宋良才终于意识到了一点—— 老四根本就不是印象中那个废物草包! 不知从何时开始,他竟然已经成长为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强者! 与空有出身、实则毫无才干的宋玉不同,与性格鲁莽、沉不住气的宋德也不同。 只有像他这般懂得韬光养晦、隐藏实力的人,才有可能真正的笑到最后! 这一刻,宋良彻底看清楚了一点—— 有这样一个皇子参与夺嫡,自己是没什么胜出的可能了。 “……是,四弟,我听明白了。” “今后无论你说什么,我都会一一照做!” “今后,唯四弟马首是瞻!” “绝不会再质疑半句!” 宋桓对宋良的回答十分满意。 “很好。” “今日朝堂之上,切不要再说‘诬蔑’二字了。” “此事不过是白司年打着你的旗号,在外招摇撞骗,残害性命!” “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?你也不过是个受害者而已!” 宋良一一点头,把宋桓的话全部牢牢记在了心里。 一边听,一边忍不住在心里默默惊叹。 没想到,这件事情竟然还能这么办! 如此简单,如此轻而易举,如此不费吹灰之力。 如果不是老四,其他人怕是也想不到这样的一个解决方法吧! 宋桓又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