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南,太师府。 “见过蒋管家!” “蒋管家好!” 虽然已是夜深人静,万籁俱寂。 但太师府内的仆人依旧精神百倍,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。 看到管家蒋林前来视察,众仆人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。 自从上次在太师府门前发现了不干净的“东西”之后,蒋林每晚必要在府中再多视察三次。 但凡发现哪个家奴打瞌睡、没精神的,当即拖入后院小屋责罚。 从那时开始,一到深夜,太师府上的仆人个个双眼放光。 就像是山里的夜猫一般,根本不敢再打瞌睡。 看到众奴仆一副打了鸡血的模样,蒋林徐徐点头,这才终于放下心来。 正要回房间小寐一会儿,突然,只见看门那小厮急匆匆地跑了回来。 “蒋管家,二小姐深夜来访,说是有急事,一定要面见大人!” 听到此话,蒋林微微皱起了眉头。 太师上官仪膝下无子,唯有二女。 其中,长女上官婉月嫁入宫中,封为身份显赫的中宫皇后。 次女上官晗星虽不如上官皇后地位尊贵,但也嫁给了开封府尹郑朝栋为妻,算得上是二品大员夫人。 两个女儿不仅身份上有着天差地别,性格上更是大相径庭。 上官皇后为人稍显稳重,心思阴沉,做事力求不留痕迹,深得太师欣赏。 但上官晗星却性格莽撞,更加容易冲动,不被太师所喜欢。 除非逢年过节,上官晗星是不会回太师府上省亲的。 今晚突然急匆匆跑回了府,不知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! 虽然生怕叨扰了太师休息,但一直让上官晗星在外等着,也不是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。 蒋林只能叹气道:“那还不快请二小姐进来?” “是!” 在小厮的带领下,不多时,只见上官晗星急匆匆地踏入了院子里。 一看见蒋林,上官晗星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:“蒋管家,父亲呢?” “我有要事须得立刻面见父亲!” 蒋林屏退左右,唯恐上官晗星声音太大,吵醒了睡梦中的太师。 “二小姐,出了什么要紧的事,不如属下先帮您想想办法?” “你?” 上官晗星上下打量了蒋林两眼,眼中的不耐烦与鄙夷呼之欲出 不过就是父亲养在身边的一条狗罢了,也敢越俎代庖,打听自己的家事? 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! 见蒋林始终没有帮自己进屋通报的意思,上官晗星终于坐不住了。 “爹,爹!” “源儿出事了,出大事了!” “你可一定要帮帮源儿啊!” 眼见上官晗星一边高声叫嚷,一边向着太师的寝房走去,蒋林吓了一跳。 “二小姐,您小点声!” “大人最近两天头风犯了,晚上本就睡不安稳……” 上官晗星哪里顾得了那么多,根本就不听蒋林的劝阻之言,像个无头苍蝇一般,埋头就往府里闯。 刚在太师的寝房门前站定,就听见“吱呀”一声,大门开了。 “……父亲!” 看见上官仪一脸阴沉站在门口,上官晗星瞬间没了方才那高涨气焰,连忙将头低了下去。 从小到大,上官晗星都对这个父亲又敬又怕。 即便现在已经嫁作人妇、为人母,但面对父亲时,上官晗星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。 上官仪最近两日头风发作,本来就睡不安稳。 谁知刚刚睡下不久,就又被上官晗星的大呼小叫给吵醒,不觉更加烦躁。 “大呼小叫,成何体统!” 上官晗星忍不住身子一颤,接着膝盖一软,跪在了上官仪的脚边。 “父亲,女儿自知失礼!” “但是如今源儿有难,只有您才能救得了他啊!” 听见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外孙又在外面惹事,上官仪的脸色更加难看了。 郑源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长大,养尊处优惯了,在外寻衅闹事也就成了家常便饭。 毕竟,有一个做开封府尹的父亲给他擦屁股,他自然有恃无恐,为所欲为! 上官仪虽然权势滔天,但却不爱那个行事高调的女婿郑朝栋,以及这个被惯坏了的外孙郑源。 见上官晗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,上官仪皱紧了眉头。 “怎么回事!” 上官晗星抬手擦了擦眼泪,抽噎道:“今晚源儿和几个朋友出去,说是去参加丞相寿宴。” “谁知去了就没回来,一打听才知道,原来是被大理寺给抓走了!” “非要说源儿在外寻衅滋事,殴打百姓!” “我家源儿一向为人忠厚老实,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?” “明显就是有人栽赃陷害!” “不就是被大理寺带走了吗,”上官仪不耐烦道,“他爹呢?” “去大理寺把人带回来不就好了?” 说到这里,上官晗星哭得更加厉害了。 “问题就是出在这里!” “源儿他爹一听说此事,就立刻赶往大理寺了。” “谁知大理寺说了,他们这时奉命抓人,说什么都不能放!” “还说,源儿这次闹的事太大,明日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