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连影卫都出动了? 听到这里,上官仪神色大变。 他没有想到,本来简简单单的一件事,竟然牵扯到了梁帝的亲卫队! “老夫先前就警告过郑朝栋,他为人太高调,不懂收敛锋芒!” “老夫问你,如今你府上,是不是依旧每日门客无数,宾客满堂?” 上官晗星不知此话是何意,只是不明就里回答道:“朝栋是开封府尹,前来拜访者自然不在少数。” “愚蠢!”上官仪低声怒斥,“就是因为他是开封府尹,是一方父母官,才不能这样行事。” 上官晗星慌了:“可是父亲的门客不也遍布全京城吗?” “每日前来拜访的,也是踏破了门槛!” “怎么父亲可以,朝栋就不可以?” 上官仪眼中流露出了深深的厌恶与嫌弃。 “老夫可以,那是因为老夫自先帝在时,便提携了不少朝廷重臣!” “这是先帝给的特权!” “如今前来拜访的门客,也都只是希望得到老夫指点的有识之士罢了。” “有何不妥!” “可他郑朝栋每日面见的是什么人?” “不是想要行方便的商贾,就是想要攀附关系的小官!” “性质根本不同!” 上官晗星对父亲所说的话似懂非懂,但见鲜少情绪激动的父亲此刻是真的有些动怒,便已经大概猜到了问题的严重性。 “父亲,那您说这该怎么办啊!” “就算您救不了朝栋,总得去救救源儿吧?” “源儿可是您的亲外孙啊!” 说起郑源,上官仪也不由得有些纳闷。 郑朝栋手脚不干不净,出事也是迟早的问题。 可郑源的事,昨晚不是已经解决了吗? 怎么今日倒连着他也一起抓走了? “太师大人,属下已经派人去打听清楚情况了。” 蒋林的声音适时地从外面传了进来。 上官仪面色沉重:“讲!” 蒋林清了清嗓子:“皇上今日微服私访,行至大理寺外,竟看到昨晚被罢官那个周爵,正在击鼓鸣冤。” “又见大理寺丞包兴处置事情不够妥当,引起了民愤,于是皇上便动了怒!” “这才会突然下旨,将姑爷和公子全部押入刑部大牢。” “还有包兴和吏部尚书孙万里,也一并被押入刑部问话了。” “听说整个事情,都是皇上交给四皇子一手去办的……” “咚——” 只见上官晗星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,眼中最后一丝光芒终于消失殆尽。 “完了……完了!” “竟然真的是皇上亲自下的旨!” “父亲,如今只有您才能救源儿了啊!” 上官仪心中同样震惊无比。 微服私访! 梁帝在位二十五年,从未有过微服私访的念头。 怎么今日竟会突发奇想,并且如此“巧合”地路过大理寺门前? 这一切的一切,必定是四皇子早就安排好的! 很快,上官仪就冷静了下来。 此事已然惊动了梁帝,无论什么人去说情,都不会起到任何作用。 甚至,还会引火上身! 想通了这一点,上官仪十分平静地望向女儿。 “你回去吧。” “老夫会派人拟着郑朝栋的笔迹,写一封休书。” “他们郑家父子的事情,跟你没有半点关系。” “不许再掺和了!” 上官晗星一时间止住了哭泣,呆呆地望向父亲。 她明白自己父亲的脾气,更明白自己父亲的手腕。 无用之人,父亲是绝不可能再留的。 “父亲!您就算不管朝栋,但您总要管管源儿吧?” “源儿可是您的亲外孙啊!” 然而上官仪心意已决,早就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,并不再多看眼前的女儿一眼。 “蒋林。” “属下在!” “刑部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,第一时间告诉老夫。” “是!” “还有,”上官仪最后看了倒在地上的女儿一眼,“让她回去。” 说完,上官仪便抬脚离去,头都懒得再回一个。 “……是!” 得到了太师的命令,再面对上官晗星时,蒋林就变得无所忌惮了许多。 “二小姐,这边请吧!” 蒋林居高临下打量着对方,脸上带着无尽的玩味与戏谑。 刚才不还指着鼻子,骂自己只是养在太师身边的一条狗吗? 如今看来,倒是这位太师千金更像是一条丧家之犬! 上官晗星的大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,面对蒋林的问话,也只是呆呆地默不作声。 蒋林无奈,只能亲手将上官晗星从地上拖拽了起来,拉着她的胳膊向门外走去。 在见到太师府大门的那一瞬间,上官晗星好似触电了似的,这才从呆愣中反应了过来。 “不……不!” “父亲!您不能不管源儿啊!” 上官晗星一边凄厉地喊着,一边伸手死死扒住了门框。 太师府的大门外,原本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