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。 宋桓推开窗,发现窗沿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。 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,不知不觉,早晨上朝时已变得格外寒冷。 “殿下,奴婢来伺候您洗漱吧!” 听到这熟悉的语句,宋桓下意识向门口望去。 只可惜,再也不会出现翠眉那格外欢快娇俏的身影了。 收拾完毕,宋桓来到太和殿时,部分朝臣都已经提前赶到了。 “拜见荣亲王殿下!” “今日路滑,格外难行,没想到殿下竟然还来得如此之早。” “那可不,荣亲王殿下可是一众皇子中的楷模,自然不会疲于朝政的……” 自从宋桓被封为荣亲王之后,前来巴结示好的臣子数量,要比从前翻了几倍之多! 甚至刚刚迁到荣亲王府的那几日,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朝臣前来拜访。 这些大臣大部分都是墙头草,中立派,属于是见谁得势,就要上前巴结一番。 对于这样的臣子,宋桓一向秉承着“不主动、不拒绝、不负责”的三无态度。 你要来巴结,那我来者不拒。 但你要说你是我宋桓的人? 那不好意思,别来沾惹! 几人正说话间,就见宋德阴沉着脸,脸色极差走了上来。 “不就是下了点小雪而已,谁还不是踏雪来上朝的!” “怎么有人来早了几步,就要被大肆宣扬一通么?” “搞什么特殊!” “真当做了个荣亲王,就能眼睛长在天上了?” 看得出来,对于宋桓如今受到追捧的程度,宋德可是有着极大的意见。 宋桓本就心情不好,可偏偏宋德这厮又要往自己这枪口上撞! 简直不长眼,找死! “是啊,本王不过是按时来上早朝而已,的确没什么可表功的。” “真正应该受到赞扬的,明明是我二哥才是!” “所有人都是两只眼睛两条腿,看得清楚路,才能走得脚踏实地。” “二哥少了一只眼,必要走得步步惊心,才不会一脚踩空吧!” “你!”宋德气急,一把冲上前去,揪住了宋桓的衣领,“你再说一句试试?” 自从宋德从梁州回来之后,最是忌恨别人拿自己的右眼说事。 可这宋桓竟然一而再、再而三地挑衅自己! 是可忍,孰不可忍。 宋德当然咽不下这口恶气! 然而,就在宋德气势汹汹,想要擒住宋桓讨要个说法时。 “陛——下——驾——到——” 随着太监一声格外嘹亮的通传,只见梁帝阔步坐在了龙椅之上。 “陛下万岁!” “万岁!” “万万岁!” 宋德一个激灵,急忙放开了手,恭恭敬敬地向梁帝磕头行礼。 他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,此生唯独惧怕梁帝这个严父。 尤其是梁帝发脾气时,更是能让宋德吓得丢了三魂七魄! 他本指望梁帝千万别看见刚才的那一幕,可万万没想到,最令他担心的那一幕,还是发生了。 “老二,你方才在做什么?” “大殿重地,岂容你在这里瞎胡闹!” 宋德虎躯一震,急忙躬身道:“父皇息怒!” “儿臣只不过跟四弟争论了几句,一时情绪有些激动而已。” “并没有什么大事!” 宋德话音刚落,另一旁的宋桓便冷哼一声。 “二哥刚才举着沙包大的拳头,口口声声说要揍四弟呢!” “还说四弟这荣亲王做得容易,眼睛都要长在天上了呢。” 宋桓今日心情不佳,又被宋德阴阳怪气了几句,心情就更是糟糕了。 与其自己一个人心中不爽,倒不如把这疯发出来,大家一起不爽! 果然,梁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难看了下去。 “老二,老四说的可确有此事?” “朕记得你刚班师回朝那日,就对老四的荣亲王之位有很大意见!” “怎么到了今日,还揪住此事不放?”· “老四是你的亲兄弟,你就这么见不得他好么?” 宋德吃瘪,但又不敢在梁帝面前强词夺理,只能诚惶诚恐地跪下身去。 “父皇,儿臣绝无此意!求您明鉴啊!” “儿臣只是见外面雪大,随口说了几句,实在没什么别的意思……” 宋德一向嘴笨,此刻面对有些怒火的梁帝,更是吓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。 梁帝眼神淡淡一瞥:“行了!” “从此以后,朕不想再看见你们这些皇子争吵打闹,互不尊敬友爱!” “没有一点点亲生兄弟的情分!” “若是过几日朝贡大殿上,你们还是这般吵吵闹闹,落到了夏国人的眼里,还不知他们会如何评价我大梁皇室!” 宋德明白,对于梁帝来说,面子就是一切。 只要不做出什么有损于梁帝颜面的事,其余的,一概好说! “是!” “儿臣遵旨!” 宋德话音落下不久,便见大学士黄登站出一步。 “既然陛下提起朝贡之事,那就恕臣斗胆多说一句。” “从前夏国使臣来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