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容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。 “好端端的,你问淑妃娘娘做什么?” “再说了我乃臣子,又如何得知淑妃娘娘的情况?” 宋德有些着急,看上去就快要哭了似的:“今日如此盛宴,我母妃竟然都没有出席!” “舅父,是不是我母妃她做了什么事,惹得父皇不高兴了……” 徐容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宋德:“男子汉大丈夫,本当心系建功立业的大事!” “又怎能被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所牵绊!” “再说了,母凭子贵。殿下若是得到皇上的重视,淑妃娘娘自然会得到优待!” “刚刚在裕华园,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 回想起刚才所发生之事,宋德又是不自觉地叹了口气。 “刚才……” “唉!” 听宋德叙述完方才的前因后果,徐容手中的杯子突然掉在了地上。 “怎么竟还会有这样的事!” “皇上如此行事,岂不是偏袒得太过于明目张胆了些!” “不行,我要立刻面圣,奏请陛下严肃对待此事!” “舅父莫去!” 宋德伸手拦住了徐容。 他虽然脑子转得不够快,但再笨的人,也能看懂刚才所发生的一切。 “父皇金口玉言,已经答应了宋玉与三公主的婚事!” “倘若现在去求父皇严查此事,岂不是要父皇出尔反尔,打自己的脸?” “再说了……” “不知我母妃究竟做了什么,竟会让父皇如此动怒!” “舅父若是就这么贸然去面圣,怕是也会令我父皇大发雷霆啊!” 徐容冷静了下来,但他的眼神中依旧冒出诸多不甘。 “那怎么办?” “今日大好的机会,就这么白白浪费掉不说!” “还给那宋玉做了嫁衣,成全了他的好事!” “我一想起此事,便觉夜不能寐!” 别说徐容夜不能寐了,宋德想起此事,又岂能忍气吞声? 宋德思索了片刻,向徐容压低了声音:“今晚之事,也不是外甥一人所见!” “朝堂上除了太师的党羽之外,还有以丞相程勋为首的中立派。” “若是这些中立派得知,太子办出了这样大逆不道之事,还要父皇掏出天价彩礼赔给夏国……” 听到这里,徐容眼睛一亮。 “可以啊!” “程勋那几个家伙忠心耿耿,想来为了大梁,怕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” “这件事本就是太子有错在先,凭什么要大梁掏出天价彩礼,来给他的错误负责?” “荒谬!” 说到这里,徐容颇为赞赏地望了宋德一眼。 “殿下如今越发聪慧了,面对如此棘手情况,竟还能沉着冷静,想出解决之道!” 若是换成往常,面对徐容这样的夸奖,宋德必然要把尾巴翘上了天。 可今晚,他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。 尤其是想到方才父皇对待自己的态度,更是让宋德感到阵阵心寒! 同样是作为儿子,凭什么宋玉犯下那样离谱的错误,却依旧能够安然无恙! 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什么,却要受到梁帝的责罚? 宋德想不明白! 他只知道,若是长期以往发展下去,那么就算是宋玉做不了这个储君,怕是也轮不到自己来做啊! …… 御书房内。 梁帝今晚多喝了几杯,脸色潮红,紧闭着双眼靠在椅背上。 宋桓坐在梁帝对面,不知道梁帝是睡是醒,也不敢贸然叨扰,只好百无聊赖地坐着。 “咳咳。” 听见梁帝咳嗽了几声,宋桓赶忙站起身来,为梁帝盛上了一杯热茶。 “父皇,这是薛公公刚刚送上来的醒酒茶,您喝一点吧。” 梁帝接过茶杯,却并没有喝茶,而是心事重重地将茶杯握在手中。 只见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,眉宇间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忧愁。 “老四,今晚发生之事,你怎么看?” 宋桓一早就料到,梁帝一定会询问自己这个问题,于是张口便答道:“太子与三公主两情相悦,天作之合,郎才女貌,你侬我侬。” “挺好的!” 梁帝拉下脸来:“这里只有你和朕二人,你说实话!” 宋桓面不改色:“太子凭一己之力,不但让堂堂太子妃、未来的一国之母成了夏国人,更是做出如此不堪的卑鄙下作之事!” “抹黑了您的脸面、抹黑了皇室的脸面不说,还让夏国狮子大张口,白白取了我夏国无数财物珍宝!” “说一句太子值得被千刀万剐,也不过分!” 梁帝:“……老四,你真是什么都敢说啊。” 宋桓却是面无惧色:“父皇,儿臣难道说得不对吗?” “家丑不可外扬,今晚当着夏文启的面,您没办法斥责太子什么。” “但明日朝堂之上,若是夏文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当众向您索要高昂的天价彩礼,那您可就真是无话可说了!” “您乃我大梁天子,又岂能被一个小国世子拿捏威胁?” 宋桓原本不打算说这么多的,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,都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! 自己又何必来蹚这浑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