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人静,万籁俱寂。 城东,周府。 周英凯、褚万良、陈鑫三人个个满腹心事,相对而坐。 半晌,还是褚万良率先沉不住气了,向二人率先开口道:“周老板、陈老板!” “如今可如何是好?” “得罪了荣亲王,以后咱们这皇商的身份……” “皇商?”陈鑫反唇相讥,“皇屁商!” “得罪了荣亲王,还妄想着做皇商?” “这不是白日做梦吗!” “相信应该用不了多久,咱们因为顶撞了荣亲王,就会被撤去皇商的名号了!” 听到这里,褚万良瞬间面如死灰。 “那我前些天二百万两买的琉璃酒壶,岂不是白花钱了?” “谁知道没能攀附上荣亲王,竟然还把人家给得罪了!” 陈鑫冷哼一声,眼神若有似无地瞟了周英凯一眼。 “谁让咱们有眼不识泰山,竟然敢在堂堂荣亲王面前叫嚣!” “我早就说过,刘庆这人不简单,招惹不得!” “你们非不听、非不听!” “如今倒好,咱们把人家给得罪了吧?” 陈鑫语气极其糟糕,显然是对周英凯不满到了极点。 若不是他一意孤行,贪图眼前的蝇头小利,非要分那三成的收益,自己也不至于会被他连累! 尤其是他昨天那傲慢的行为,更是无异于自取灭亡! 陈鑫越想越后悔,早知道当初就不投周英凯做这个商会主席了。 这下不仅捞不到半点好处,反而还惹上了一身骚! 周英凯黑着一张脸,半晌都未答话。 见二人怒气满满瞪着自己,周英凯终于缓缓开口道:“事已至此,也是多说无益!” “坦白说一句吧,这个赞助费,我是一分都不打算给了。” “既然已经得罪了荣亲王,那无论之后再怎么表现,也是于事无补!” 想起晚上在荣亲王府时遭遇到的奇耻大辱,周英凯已是咬紧了牙关,怒不可遏! 他出生于富商之家,自小锦衣玉食,身边又有奴仆伺候,可以说是享尽了人间富贵。 普通商贾之家,并没有很高的地位。 但他周家经营着大梁最大的钱庄——四喜钱庄,跟普通的商贾本身就有着天壤之别。 所以周英凯无论走到哪里,都要让人高看几眼。 此番得到皇商的身份,本就是锦上添花。 就算做不了这个狗屁皇商,自己也照样没有任何损失! 听到周英凯的话,褚万良、陈鑫皆是大吃一惊! “堂堂荣亲王,岂是咱们这等平民能够随随便便就招惹得起的?” “反正我是打算捐钱保平安,毕竟钱乃身外之物,皇子可得罪不起啊!” 陈鑫更是皱起了眉来:“况且我觉得,人家荣亲王说的本身就没有错!” “刘庆先前也只不过是找咱们是商量而已,态度好得不得了!” “哪里有逼迫咱们给钱的意思?” “咱们既然做了皇商,就理应身先士卒,作出表率!” “更何况荣亲王也解释清楚了,这些赞助的银子,是拿去给大梁建设工厂所用。” “若真是如此,我身为皇商,就更应该尽我的职责!” “周老板,这一次,恕我难以认同!” 说完,陈鑫站起身来,匆匆向周英凯、褚万良二人做了个揖。 “周老板、褚老板,我先走一步!” 见陈鑫就这么走了,褚万良更加着急了。 “陈老板这是铁了心,要拿银子保命去了!” “周老板,你怎么看?” “照我说,要不咱们就跟着一块儿,把这银子给掏了吧……” “反正您家大业大,也不在乎这几百万两……” 周英凯重重地把茶杯搁在桌上,发出的响声让褚万良倏忽间闭上了嘴。 “褚老板,你若是人傻钱多,大可以跟陈老板一样,一走了之!” “这个钱我是决计不可能出了,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!” “在这说来……” 周英凯话锋一转,眼神中流露出了一抹狠厉。 “如今大梁还有其他皇子,又不是只有他荣亲王一家独大,一个人说了算!” “再说了,最终究竟是哪位皇子继承大统,还不一定呢!” 褚万良惊恐:“周老板!” “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,你不要命啦!” 周英凯却很是无所谓:“我说得又没错,为何不能说?” “听闻二皇子神勇无双,想来应该也是万岁爷宠爱!” “既然荣亲王不愿提携我们,我们为何不转而拜入二皇子的门下?” “有了二皇子的庇护,荣亲王投鼠忌器,也不会轻易对咱们动手吧!” 周英凯提出的想法,让褚万良错愕之后,瞬时惊喜不已! “妙啊!” “周老板这想法另辟蹊径,我怎么先前就没想到的呢?” “反正无论跟随哪位皇子,只要能赚钱,那才是硬道理!” 见褚万良同意了自己的提议,周英凯登时换上了一副笑脸。 “识时务者为俊杰,还是褚老板看得通透。” “比那不识好歹的陈鑫要强上百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