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桓飞速运转的大脑,在这一瞬间突然死机! 这一刻,他脑子里竟然别无他物,只是飘过了几个大字── 太子什么? 太什么子? 什么太子? 见向来淡定的宋桓,此刻竟有些呆愣 梁帝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。 “怎么?” “小子,到手的东西,不想要么?” 宋桓的内心终于逐渐平复了下来。 他坚定望向梁帝,从嘴里吐出掷地有声的两个字—— “想要!” 能够直视自己心中的欲望,这没什么可令人不齿的。 平心而论,宋桓本无心争夺这大好河山,只想做个逍遥闲散的王爷。 一生荣华富贵,身边环肥燕瘦,他不香吗? 然而,宋桓却逐渐发现,身处的这个大梁并不似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兴旺昌盛。 风平浪静的表象下,各种势力暗流涌动,并不太平。 最关键的是。 身为皇子,一旦踏足这场权力最顶端的争斗,无论谁都无法全身而退! 要么,一将功成万骨枯,成为能够笑到最后的赢家。 要么,拼尽全力一搏,却功败垂成,最终失去了一切。 只有胜者才能为王,宋桓似乎并没有什么别的选择。 见宋桓能够坦诚自己的想法,梁帝有些欣慰地笑了。 “很好!” “老四,朕就是欣赏你身上的这股坦诚和直率。” “三个月后,只要灾情能够得到顺利解决,朕也一定不会食言。” “绝不会让你失望!” “不过——” 宋桓就知道,梁帝这老狐狸,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就将储君之位交付给自己。 俗话说得好,当一个人说话时加了两个字“不过”,那么在此之前所说的所有话,就都不算数! 见梁帝话有转折,宋桓心里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。 “父皇,您还有什么指示么?” 梁帝翻了个白眼:“看给你这臭小子紧张的!” “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事,既然你是大梁未来的储君,那么替朕送一送夏国使者,也是理所应当。” “朕身体抱恙,午后使者离京,就不必来宫中面圣了。” “你作为大梁代表,送使者出城吧。” 宋桓松了口气:“原来就是此事啊!” “儿臣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难事呢!” “……等一下,送使者出城?” 梁帝淡淡点了点头:“怎么,有难处?” 宋桓心中叫苦不迭,这还不如梁帝给自己提出什么天大的难题呢! 送使者出城,那不就代表着自己又要见到夏文莺那个女瘟神了? 想到这里,宋桓不觉戴上了一层痛苦面具,浑身难受! 见宋桓神色古怪,梁帝有些不解:“不就是送使者出城么!” “你小子有话直说,少藏着掩着。” 这种事情,能随随便便说出口吗? 难不成要说,夏国真正的三公主,三番两次想要睡服自己,还想让自己跟着去夏国做上门女婿? 别说梁帝会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了,就连宋桓自己将这话说出口,都觉得有些荒谬! “没、没什么,”宋桓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“父皇放心,儿臣保证完成任务!” 宋桓在心中安慰着自己,反正这是要送使者出城,怎么说也该是最后一面了。 再说了,如今名义上的夏国三公主,应该是那个假冒夏文莺的婢女才对。 就算是欢送夏国使者,想来应该和她也不会有什么正面接触。 想到这里,宋桓的心中才总算是稍稍平静了一些。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,岂有忌惮一个女人的道理?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宋桓倒要看看,这位三公主究竟还能作什么妖! …… 断断续续下了几日的雪,终于彻底停下。 几道阳光冲破云层,洒在白雪皑皑的地面上,将这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装点得格外好看。 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自皇宫而出,向着城南的方向疾驰而去。 马车中,二皇子宋德正靠在车窗旁闭目养神。 一想到所有事情都正向着自己所计划的方向进展,宋德心里便忍不住地高兴,嘴角也止不住地上扬。 很快,徐家军就能完全归自己所用,而徐容也终将难逃父皇制裁。 到那个时候,自己有大把兵权在手,徐容的一众老部下也都会听命于自己。 这跟有徐容在背后操控自己完全不同,这才叫做真正的大权在握! 而那些徐容的忠心部下也已经坚信,徐容会落得这般田地,定是宋桓从中作梗。 有这些人齐心协力去对付宋桓,还用得着自己主动出手么? 宋桓那厮一直都想跟自己斗,可是他拿什么跟自己斗? 做梦! “吁——” 马车戛然而止,强烈的冲击感瞬间打断了宋德的美梦。 “找死么?” 宋德怒火中烧伸出了头,打算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太监,竟然连马车都不会驾! 小太监惊慌失措地跪在了地上,冲着马车上的宋德不断磕头道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