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人,时候不早了,早些歇着吧~” 城北,一栋规模并不算大的府宅。 吏部侍郎孙书同正端坐在书房看书,面对两个美妾的再三催促,他不觉紧紧皱了皱眉头。 “没看见我还有事要忙吗?” “你们两个退下,不许再进我的书房!” 被孙书同训斥了一通,两个小妾吓得连忙关上了书房的大门,灰溜溜地走了。 孙书同还要再看书,只是书房大门再次响起,让他的表情更加不耐烦了。 “都说了不许进来!” “怎么,又想被家法伺候么?” 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:“孙大人,朱雀门守门的侍卫送信过来。” “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,要立刻呈给您!” 朱雀门? 那不是皇宫的南门么? 守宫门的侍卫给自己送信,莫不是受到宫中的什么人的委托…… 想到这里,孙书同鞋都来不及穿好,连忙将那书房的大门打开。 “快请侍卫大人进来!” 见眼前如假包换,的确是朱雀门的侍卫,孙书同受宠若惊:“快请坐快请坐!” “来人,给侍卫大人看茶……” “不必了,”侍卫面无表情摇了摇头,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函,“孙大人,这是给你的。” 任务完成,侍卫也不多作停留,立刻扭头出了孙府,回宫里交差去了。 孙书同屏退左右,将那密函中的信件取出,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。 信上,是二皇子本人的字迹无误。 但是信上的内容,却令孙书同大吃一惊! “淑妃娘娘被禁足多日,整个朝堂都在猜测,是不是淑妃说了什么冒犯皇后的话,所以才会遭此责罚……” “万万没想到,如今陛下不但不会解了淑妃的禁足,反而还打算要将淑妃赐死!” “而在背后促成此事之人,竟然是……” “竟然是荣亲王!” 看到这里,孙书同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。 从前废太子还在的时候,他与二皇子之间的争斗便十分激烈。 平日里二人但凡狭路相逢,必然要针锋相对一般,互相看对方都十分的不顺眼。 在朝堂上明争暗斗,那更是家常便饭! 因为此事,当今圣上也没少训斥二人。 只不过如今与荣亲王一比,废太子和二皇子之间的斗争,倒显得有些小打小闹。 甚至就像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孩子过家家,朝臣看在眼里,也都只是一笑置之! 荣亲王出手,才真叫招招毙命,不留后路啊…… 孙书同继续读着密信上的内容,最后面的这几句话,令他的瞳孔瞬间缩紧了起来。 他来来回回将信上的内容读了三遍,原本平静的脸庞也愈发变得狂热。 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!” “妙啊……妙啊!” “原本以为,荣亲王下手稳准狠,必定要将二皇子打击得毫无招架之力!” “没想到……没想到!” “没想到,二皇子不出手则已,一出手,也根本不给对方留情面啊!” 想到这里,孙书同已经忍不住双眼放光。 “荣亲王啊荣亲王,你如今顺风顺水,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……” “二皇子,可要比你想象当中聪明得多!” …… 与此同时。 “副将军,您别喝闷酒了!” “妾身给你按按头,舒服舒服,好不好?” “……” 李平安府邸内。 李平安正独自坐在窗边喝着闷酒,面对一旁搔首弄姿的女子,他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趣。 大将军前途未卜,二皇子那边又迟迟不肯告诉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。 一想到这令人头痛的一切,李平安便焦头烂额,心烦意乱! 最关键的是,明知道事态严峻,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。 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,更令李平安心乱如麻。 望着衣着清凉的妩媚女子,李平安眼都不抬一下,飞起一脚便踹了过去。 “不长眼的东西!” “也不看看老子现在有没有心情?” “噗──”女子口吐鲜血,犹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,直直向外飞了出去。 然而,女子仿佛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势一般,反而连忙跪直了身子,朝着李平安连连叩首。 “奴婢知错!” “副将军息怒!” 李平安摆了摆手:“去院子里跪着思过吧。” “什么时候知道错了,什么时候再回来!” 女子惊慌失措:“奴婢已经知错了!” “副将军,饶命啊!” 如今数九寒天,在外站上一小会儿,人就冻得发抖。 若是真要在外跪上一夜,怕是要被活活冻死! 可李平安的眼里却没有半点怜悯:“我说话,你听不明白吗?” 面对阴鸷至极的李平安,女子哪里还敢多说半句,只能拖着身子,一瘸一拐地去院子里领罚。 惩治完了婢女,李平安心情大好,仿佛压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减轻了不少分量。 正打算再多喝几杯,却见管家带着两个朱雀门的侍卫来到了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