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吃过午饭,便一同来到了汴京城的大街上。 虽然天气恶劣,但街上的行人依旧摩肩擦踵,络绎不绝。 宋桓带着陆千雪,一路直奔汴京城最好的胭脂水粉铺子。 大手一挥,便将时下最时兴的色号全都包了下来。 出了胭脂铺,宋桓又带着陆千雪,来到了全汴京最大最豪华的裁缝铺。 望着各色丝绸、蜀绣一应俱全的布样,宋桓随意地一摆手:“全都包下来!” “上好的狐皮也来几张,做成大氅和披肩,刚刚好。” 如此豪横的操作,惊得裁缝铺的掌柜当场就傻了眼。 “是是是!” “这位贵客,您先坐下来,慢慢看,慢慢挑!” “我们这儿还有更好的布样……” 宋桓可没耐心一个一个看下去,当即向那掌柜的吩咐道:“不必看了,有什么好的,全都拿下就是。” “立刻为姑娘量体裁衣吧!” 陆千雪吓了一跳,这么多布料,那得制成多少件衣服啊! “公子,够了够了!” “真的太多了!” “要不了这么多啊!” 宋桓却固执道:“怎么就要不了这么多了?” “我说需要就需要,你只管去量尺寸便是了!” 宋桓这一番霸道总裁言论,成功让店里的一对小情侣互相翻了个白眼。 “看看人家公子,你再看看你!我不过就想要一件狐皮大氅过冬而已,看把你给为难的!” “我为难?一件狐皮大氅得多少银子?刚给你家拿了五十两彩礼,你别得寸进尺啊……” “什么?我得寸进尺!人家公子大手一挥,直接拿下店里最好的料子!可你却连最便宜的料子都不肯给我买!这日子没盼头了!呜呜呜……” “你也不看看,人家那姑娘是何等的貌若天仙?自然值得这最好的料子!你有这件棉袄过冬,就已经够不错了!” “……” 听着二人你来我往的吵架声,宋桓觉得有些头疼。 大概,这就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吧! 在裁缝铺里待了良久,出来时,宋桓还有些意犹未尽。 “对了,接下来还有首饰铺呢!” “本王还知道一家铺子,里面卖的可都是上好的奇珍异宝……” 见宋桓还要给自己花钱,陆千雪连忙找了个借口:“殿下,剩下的改天再逛吧!” “逛了这大半天,我有些渴了。” 被陆千雪这么一说,宋桓也觉得口舌有些发干。 “既然如此,那就去前面的茶馆歇息片刻吧。” “本王看前面的茶馆生意不错,为了不少人呢!” 二人走上前去,这才发现,原来茶馆的门口有个说书的,吸引了不少听众驻足观看。 “……上回书说到,这位大户人家的四公子可不是简单人啊!” “怎么个不简单法呢?” “话说这个大户人家的家主,是当地有名的员外。” “员外膝下一共四个儿子,大儿子根正苗红,是员外正妻所生嫡子。” “二儿子英勇无畏,骁勇无双,是一众儿子中最为亮眼的存在!” “三儿子从小饱读诗书,富有才学。” “至于老四儿子嘛……” “则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!” 听到这里,满场看客哄然大笑! “你这话说的,这四公子是个大傻子,怎么还不是简单人呢?” “莫不是因为他傻得标新立异,傻得惊心动魄,傻得独领风骚?” 此人这话一出,更是引来周遭众人捧腹大笑。 那说书的却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:“这位看官,这您可就有所不知了。” “这位四公子虽然傻,但也只是看起来傻!” “实际上可是比谁都要精明啊!” “殊不知,他扮猪吃老虎,韬光养晦,到后来更是凭一己之力,搞垮了员外的大儿子!” 说书人的话,瞬间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! “一个傻子怎么搞垮人家员外的嫡子?这不是扯犊子嘛!” “是啊!这员外也不是什么糊涂之人,更何况他还有二儿子这样出色的子嗣!怎么可能被这个老四所骗呢?” “快讲快讲!你快些讲!” “……” 宋桓刚听了没几句,心下就已经大致明了。 什么员外郎、四儿子…… 这说书人明摆着是换了个身份,在说四子夺嫡的故事啊! 员外郎的身份对标的是梁帝,其余一众儿子,自然对应的就是四个皇子。 接下来说书人要讲什么,宋桓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。 无非就是四儿子阴险狡诈,通过种种手段整死了大儿子,得到了员外的认可和宠爱罢了! 只不过宋桓有些好奇,毕竟宋玉的死也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。 这说书的平白无故,为何会旧事重提? 而且,他不过一个小小的说书人。 脖子上有几个脑袋,胆敢含沙射影,编排皇帝皇子? 说他背后无人授意,怕是鬼都不信! 只见那说书的故弄玄虚地喝了口茶水,继续道:“话说这四公子,手段实在高明。” “他找准了机会,让那大公子在家宴上当众出丑,惹得员外心生不满!” 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