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肩膀两旁的发丝。
科尔文注意到她什么也没带,估计是出门太匆忙了的缘故。
不知怎的,他心中竟然有一丝小小的窃喜:今天的课程作业是完成龙眼肉的熬制,为下一堂课制作生死水做准备,而卡米莉亚没有带坩埚,这就意味着她会和他共用一套器械。
而在这个过程中,他们可以聊聊昨天发生的事情,也许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冰释前嫌……
虽然他不太愿意承认这件事,但真的,他的确不享受和卡米莉亚闹别扭。
课程进展了一段时间,到了实践操作的时候,他想都没想就把坩埚架到了两人中间,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简直让他大吃一惊。
卡米莉亚侧过身去,向她身边坐着的一个看上去很老实的赫奇帕奇男生说道:“不好意思打扰你了,我今天没有带坩埚,请问可以和你一起熬制龙眼肉吗?我可以帮你记笔记,还可以帮你处理材料。”
那个男生看上去惊讶极了,过了好一会儿才做出了回应。
“嗯,好的……”他的脸红扑扑的,边说话边把自己的坩埚向卡米莉亚这边推过来。
科尔文气得冷笑了一声,抓住卡米莉亚的衣襟把她转了个圈,让她背对着那个赫奇帕奇的男孩,“谢谢你的好意,不过她已经有搭档了。”他冲那个男孩说到。
“放开我,奥古斯汀……”
“这真是够了,斯特林,”他气呼呼的把她的衣襟抓得更紧了,“至于吗?”
“求求你,放开我,放开我……”
他这才注意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,于是他缓缓的放开她的衣襟,看着她闭上眼睛,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些气色。
“我们是不是应该就昨天的那件事情讨论一下?”见她没什么反应,他忍不住发了问,手上切龙眼肉的动作也放慢了许多。
卡米莉亚睁开眼睛,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。
“我承认,我昨天说话确实不太好听,”他回避了她的目光,努力视线聚焦在龙眼肉上,“但说实话,你昨天也很自以为是……”
“你是对的。”
“什么?”科尔文不小心拍飞了一块处理好的龙眼肉片。
“你昨天说的话,是对的,除了有关于我是公主的那一部分。”
说到这里,她自嘲似的笑了笑。
“我昨天确实很生气,我生气你叫我疯子,说我罪有应得,但我觉得我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他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,“你确实不是这样……”
“直到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,梦里我记起了很多东西。”卡米莉亚吞了吞口水,她现在看上去又像昨天那样要哭不哭的了。
“然后我很悲哀的发现我确实是个疯子,科尔文,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,我的确罪有应得。很抱歉,我似乎的确不太适合成为你的朋友,我们确实应该分开,然后各过各的生活。”
科尔文愣了愣,开始盯着她看,“你是认真的吗?”
卡米莉亚点了点头。
“不是因为你还没有原谅我,所以说了一些阴阳怪气的话来惹我生气?”
她又点了点头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这次他是真的火冒三丈了,“那能否请斯特林小姐告诉我,你到底是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,让你突然间有了这么大的觉悟呢?”
卡米莉亚咬紧了下唇,没有说话。
“行,”他撇过头去,处理龙眼肉的双手有些颤抖,“这节课下课以后,我不会和你再说一句话。”
岂止是下课以后,在接下来的课程中,他们俩一句话都没有说,共同完成的熬制拿到了最高分,但谁也没有把那瓶凝结着心血的龙眼肉溶液揣进包里。
斯内普宣布了下课,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等待其他人走完后再出教室,又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走同一个方向的走廊。
没走几步,卡米莉亚突然掉过头去,向另外一边走去,科尔文忍住不去看她的位置,但过了一会儿,他还是回了头。
走廊里充斥着陌生的身影,没有一个身影长得像她。
没有标志性的云雾一般飘渺的银发,没有过于消瘦的身形,没有膝盖上方一点点的百褶裙,没有厚重的马丁靴……
卡米莉亚-斯特林像水滴遇热一般蒸发了,而且很有可能永远的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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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米莉亚花了三天才勉强克制住自己不去做双份的魔法史作业,前几天她只要一走神,等她回过神时,她就会发现她正在无意识的把那份作业做备份。
第二份往往是留给科尔文的,但现在似乎没什么必要了,她叹了口气。
这几天她的睡眠质量很不好,晚上翻来覆去的重复那个梦境,那个恐怖却又真实存在过的梦境。
梦里的安德烈露出了一个瘆人的微笑,她的手被他强拽着移向马鲁斯的脖颈,“真可惜,卡蜜,马鲁斯本来可以不用死的,”他的声音宛若塞壬,诱惑着她内心里的恐惧喷涌而出,“是你干的,卡蜜,是你害死了它,是你的爱害死了它。”
的确有时候不会梦到这个,但她害怕梦到那段回忆,她害怕得不敢入睡。
每到这个时候,她就会点燃一根蜡烛,就着昏暗的烛光,把所有包里的课本都再拿出来翻看一遍,然后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上课,累得不行的时候再补上一觉,因为这种情况下梦里不会想东想西。
明天就是魁地奇比赛,她本想去给哈利打个气,但一想到那个梦,她又退缩了。
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巧合,她去餐厅吃饭时正好碰到了赫敏,罗恩和哈利,于是她给哈利鼓了鼓气,并向他们保证她明天一定会给格兰芬多加油。
哈利和罗恩看上去很高兴,但赫敏露出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,“谢谢你的好意,卡米莉亚,但你是一个斯莱特林啊!”
她笑了笑,没做回应,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明天就会这么做。
晚上她做了一个梦,但不是那个有关安德烈的噩梦,而是一个美梦,一个美好的回忆。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