儡师，除了没有动脑袋上的蝙蝠面具之外，其他地方都被他扒干净了。 他一点一点检查着蝙蝠侠伤痕累累的躯体，突然意识到自己准备错了药物。 ——蝙蝠侠表面上的这些伤口，淤积的损伤，瑟维已经在迪克身上见过一次了。但是蝙蝠侠远比迪克的更加严重。 肌理的伤口可以用保养药水解决，但是骨头和脊椎的，没有那么容易。 傀儡师带着凉意的手指划过蝙蝠侠的脊椎，无意识地抿了抿嘴。 傀儡师的天赋技能之一，在他的眼里，人类也是傀儡。所以他可以将人类当成傀儡人偶看待，所以他看得很清楚，那根脊椎里面藏着钢钉——在几年前，蝙蝠侠被人折断过脊椎。 他到底是怎么站起来的？哥谭那么阴冷潮湿的环境，每当下雨天，他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？ 普通的骨折都会让人在阴雨天感受到骨头缝隙传来的疼痛，脊椎被折断后又强行站起来的人，他的意志到底有多可怕？ 除了最严重让人怀疑他到底是怎么站起来的脊椎之外，他就好像没有一块骨头是从未受过伤的。 手指，手臂，肋骨，膝盖，腿骨——这简直就像是最糟糕的拼接娃娃，是傀儡师都要嫌弃后丢进垃圾桶，然后去更新换代的玩丨偶。 但是这是一个人类，一个没有超级能力的，活生生的肉丨体凡胎。 他本来以为迪克已经够糟糕了，事实证明，人外有人。 而这种比较，本身就显得非常糟糕。 瑟维无法先去解决其他的伤口，他必须，必须先将脊椎和骨头，只有将骨骼“拼接”完整，才可以填充人偶的表面不是吗？ 迪克那次没有这么复杂，很大原因是因为迪克还非常年轻，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年轻去支撑这些。 面对蝙蝠侠，傀儡师也有点束手无策。只是表面的保养，瑟维可以轻而易举的放掉这些精神力强大的义警。 但是如果连脊椎都变成傀儡师人造的，这根支撑着身体绝大多数活动的骨骼被替换的话，蝙蝠侠将真的成为傀儡师的傀儡，会受到限制。 哪怕瑟维本身没有恶意，但是在意识到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在别人的控制下，本身就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。 尤其是对待蝙蝠侠这种控制狂，这种事糟透了。 除非傀儡师想把蝙蝠侠变成自己的人偶娃娃，否则瑟维是做不到只依靠傀儡师“修好”蝙蝠侠的。 瑟维是想给他大保健，不是想成为他心中的阴影。 所以，他又一次得找外援了。 女巫是概念上的强大和万能，在狼人杀卡牌之中，女巫一直是最强大的那张神职卡牌。 她可以复活任意的玩家，也可以杀死任意的玩家。 她能制作出死亡和复活的药水，自然可以制作出治疗身体的药水。 女巫的强大是概念意义上的强大，但是脊椎这个位置太过重要，哪怕是女巫的药水，大概都会在治愈的过程中带来极为可怕的疼痛感。 瑟维没办法一次性解决这个。 所以，他大概得多关蝙蝠侠几天了……原本抱着一晚上就搞定的瑟维有点头疼。 但是他没有办法和这群义警解释——就像是如果他通过瑟维利安这个账号去和蝙蝠侠说“我可以治疗你”，得到的肯定不是立刻的信任，而是漫长的怀疑和警惕，最终还不一定可以上手治疗。 现在都已经上手了，就必须一次性搞定，这样的情况是没办法重复第二次的。 迪克那次是愉快的大保健，蝙蝠侠这次大概就是刺激疗法了，为了避免蝙蝠侠因疼痛醒来，瑟维点燃了女巫特制昏睡药水，24小时点燃，不让蝙蝠侠有醒来的机会。 就算给蝙蝠侠制造了相关抗体……超级英雄对昏睡剂（魔法版）有抗体不是好事吗！他们比起疼痛，大概更不愿意失去意识吧？ 而且他还需要……把骨头上的钢钉取下来。 这些工作光是想想都觉得疼痛，傀儡师的黑色眼睛黑沉沉的，而蝙蝠侠对于魔法的抗性比瑟维想象的还要可怕。 在半昏半醒的疼痛之间，蝙蝠侠无意识发出了一声痛苦压抑的呻丨吟，他虚虚睁开眼，对上了满手鲜血正在进行精细“治疗”的人影。 瑟维吓了一跳，他没想到蝙蝠侠这都能醒过来，吓得赶紧又打了一针下去。 倒数五秒，伪装着自己没清醒的蝙蝠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暴露的，啪叽一声又倒了下去。 在重新昏迷过去之前，蝙蝠侠还隐约听到了少年人的一句“吓死我了”，以及钢钉掉落在地面的叮当声。 蝙蝠侠在哥谭失踪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，每当布鲁斯没有空，去做别的什么事，被迫失踪或者什么，迪克都会回到哥谭，短暂的帮助罗宾进行夜巡。 而在哥谭的反派们意识到蝙蝠侠失踪时，迪克就会穿上蝙蝠战衣，伪装一下蝙蝠侠。 但是在这份伪装并不代表他代替了蝙蝠侠的身份，迪克从未认为自己是蝙蝠侠。 “所以，这件事又和小丑有关系？”迪克的脸上满是厌恶。 “在小丑越狱之后，B就失踪了。”提姆经过调查之后，意识到了这个。 “有杰森注意黑丨帮那边的信息，我们得调查一下……”迪克说着之后的任务，提姆在这个过程中有些惊讶地看向他：“杰森？” “哦——当然，杰森他对黑丨帮掌控度比较高，你也知道，他不可能认不出蝙蝠侠的。”迪克耸了下肩：“他认出了我的暂代，所以也意识到了B的失踪。” 虽然迪克的语气显得很轻松，但是提姆还是分辨出了其中的紧张和担忧。 迪克如果真的想隐藏，他有一百种方法避开杰森。但是他偏偏出现在了杰森面前，让杰森意识到了蝙蝠侠的失踪。 哪怕红头罩和蝙蝠侠之间有着矛盾，至今还没有解决，但是最近这段时间，杰森和布鲁斯都有一定默契的避开了双方的领地。 迪克抱着美好的期待，觉得杰森回归家族已经近在咫尺了。 现在布鲁斯失踪，杰森提前和他们有了一个共同目标。 用杰森的话来说，大概就是：“蝙蝠侠要死也得死在我手里。” “他总是这么别扭，不是吗？”迪克用着愉快的口吻说道。 提姆迟疑道：“我觉得他说的是自己的真实想法。” 蝙蝠侠失踪第一天，夜翼回归，罗宾和神谕进行调查。 蝙蝠侠失踪第二天，克拉克联系了迪克，询问是否需要帮助。 蝙蝠侠失踪第三天，戈登迟疑地看向迪克伪装的蝙蝠侠，问道：“他没事吧？” 蝙蝠侠失踪第四天，红头罩清洗黑丨帮。 蝙蝠侠失踪第五天，远在香港的该隐联系了迪克。 蝙蝠侠失踪第六天，正义联盟坐不住了，被超人压下。 蝙蝠侠失踪第七天…… 蝙蝠侠失踪的第七天，瑟维总算是呼出一口气，他趴在蝙蝠侠的旁边，傀儡师那双黑色的眼睛带着显而易见的心累和倦意。 天知道他这段时间是怎么在克拉克眼皮子底下藏好蝙蝠侠的，尤其还有一个并不会被傀儡师拒绝的乔纳森在。 他生怕乔纳森会推开这间房间的大门，或者一发热视线，把他家的墙壁摧毁，暴露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