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振业给扁东山说了赌注的事,不管有没有治好,肯定向着他,这也是余振业比较自信的地方。 双方同意后,扁东山与中年患者进行复查。 林寒的目光不经意看到一个身影,正是那个胃溃疡青年,光着膀子,身上的银针还没取,他兴趣盎然地围观。 余振业治疗过的病人,那就让他严重点,林寒手里扣着几根银针悄然靠近,众人的目光都集聚在扁东山身上,没人注意到他。 咻咻咻,顷刻间,胃溃疡青年身上多出几根针,却丝毫没察觉。 在众目注视下,扁东山诊完脉,中年患者迫不及待问他痊愈没,余振业急忙接腔,“刚才不但是我,老扁也说过,以当前医疗水平,偏头痛暂且无法根除。” “老扁,说出你的诊断,别让他心存幻想了。” “扁神医,你一定要实话实说,一定客观公正。”担心扁东山偏袒对方,司徒萱急声提醒。 扁东山看她一眼,又望向林寒,随后在大家期待目光下,神色无比肃然地对中年患者道:“恭喜你痊愈!” “什……什么意思?我的偏头痛好了吗?”中年患者神情激动,认为自己听错了。 扁东山想干啥?余振业脸色沉下,“老扁,别开玩笑了!” “我何曾开过玩笑?不对啊,以你医术,应该诊断出来?”扁东山故作惊诧,“通过脉象和面诊,很容易做出正确诊断。” “余老头你输了,兑现承诺,把德仁堂交给我寒哥吧,有大家作证,不要耍赖呀。”司徒萱直接堵住余振业的退路,“扁医生医术比你好,别说他诊断不准呀。” 余振业脸色铁青,没理会司徒萱,再度问扁东山,“你确定标本兼治了?” 扁东山点了点头,“这也是我震惊的地方,我所认识的医生,还没听说谁能治愈偏头痛。” 司徒萱马上接道:“听到没?别企图狡辩了。” 余振业知道扁东山的脾气,说一不二,坚持己见不会更改,深知已无法改变结果,便点头道:“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,不如等个几天,确定没有发作,再做最终结论不迟。” “对对,说不定明天发作呢。”另一男医生连忙附和,而中年女医生闭口不言。 “怀疑我的诊断?”输不起就别赌,扁东山不太高兴,余振业的狡猾奸诈还是没改。 “别误会,在疾病面前一定要严谨,就观察三天吧,不发病我认输,由你监督。” 扁东山还想说什么,被林寒眼神阻止,“同意,就这么定。” 暂时逃过一劫,余振业阴谋得逞地笑了。 “啊——,我的胃又疼了!” 那个胃溃疡青年,突然大叫。 余振业快步上前,责怪他不该擅自从治疗室出来,给他检查后,吓得直哆嗦。 但见患者浑身是汗,豆大的汗珠从脑门往下流,脸色苍白,呼吸急促,而且大声喊着胃疼,可是检查发现,不但是胃疼,还有心率过速。 难道出现副作用?病人晕针倒是常见,以前他治疗过的病人,没发生过这种情况。 扫了眼银针,来不及多想,快速取出,哪知患者突然倒地,不省人事。 “怎么回事?”众人不由得问道。 扁东山及另两名医生围了上去,他们是中医师,以为患者晕针,唯独林寒抱着胳膊站在一边旁观,毕竟出自他的杰作。 余振业稳了稳心神,给患者检查后,不由得皱起眉头快速扎下几针,患者依然毫无反应。 没办法,他向扁东山求助,“老扁,刚才患者心率过速,而且紊乱,现在又平稳了,却弄不醒,你给看看什么原因?” 病情古怪,扁东山看了眼林寒,略有所思,旋即探出三指搭在患者脉腕上。 片刻后,摇了摇头道:“心脉不通,无从下手。” “你也治不了?”余振业一阵头大,在医馆出事,他推不掉责任,万一不幸死在这儿,就算花钱摆平,多年积攒的名声也就毁了。 扁东山点点头,“无法对症治疗,还可能耽误病情。” 另两个德仁堂医生,都施展一番针术,依然无济于事。 众人议论纷纷,指指点点,这可急坏余振业,舍下面子正准备把人送去医院抢救时,扁东山推荐起林寒。 “林医生医术通玄,治好不少棘手病例,不妨求他试试。” “不妥,他一个毛头小子会什么……” 话说到一半,余振业脑海里闪现一计,如果让这个愣头青出手,他为了显摆,肯定不会拒绝,就算发生意外,把责任甩给他,嗯,主意不错。 他听余继铭讲林寒没有行医资格证,何不借此机会狠狠收拾他。 打定主意,看着林寒道:“你身为医生,不能见死不救,可有把握把他医醒?” “小菜一碟,你在求我吗?”林寒此行不单是踢馆,还要展示他的精湛医术,更是宣传妙春馆。 如今机会摆在面前,自是不会错过,但是,前提条件,余振业必须当众求他,如此以来,无疑承认技不如人。 关乎患者生死,何况,患者出事,余振业难辞其咎。 余振业面露难色,自是不愿意低头。 “人命关天,你多犹豫一会人都没了!寒哥能治,想让他帮你,还不赶紧拿出点诚意。” 司徒萱一旁催促,在她带动下,其他人纷纷附和,甚至有人怒斥余振业太冷血,第一时间就该向林寒求助。 巨大压力下,余振业只得妥协。 林寒要的是一个态度,捏起银针,旁若无人的给患者治疗。 余振业神色颇为复杂,竟担心林寒治好病人,心中很是矛盾。 同样十几分钟后,林寒不急不慢地取出银针。 奇迹当场出现,患者缓缓睁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