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哥，可以啊！”李常挤眉弄眼，故作夸张地笑道。
江白却没心情理他。
“战况挺激烈。”李常打量江白，见在他的背心领口处，一道可疑的血色痕迹落在皮肤上，笑容中更添了几分猥琐，“有道是‘天雷勾地火’，白哥这一宿闹的，兄弟离老远都能听见响声！”
“昨天晚上折腾一整宿，今天这姑娘就起不来了！不愧是我们白哥，气大力猛，小弟佩服！”
小屋的隔音不怎么好，昨夜，李常路过屋前，屋中传出阵阵的响声，不堪入耳，有损视听：先是连续不断地娇嚷声，又是粗重的喘息——傻子都知道那小屋内是什么样的光景。
江白在感情上一直是一个二木楞子，而徐静雅看起来文文弱弱。李常瞠目结舌，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这样的大胆，这么快就发生了“苟且”之事。
今天早上到了该起床的时候，房门还紧闭着。李常以为这二人一整天都不能出来，生怕他们的“运动”太激烈，损伤身体，他甚至还考虑要不要给他们两个人送饭。
结果，江白一个人走了出来。李常见他红光满面，眼底微有青痕，便打趣他。
“得，我算是白替你操心了。我还以为以我白哥这脾性，不声不语的当个闷葫芦，要一辈子孤独终老了呢！”李常咋咋呼呼说，“可能还是因为我们白哥长得够帅，能骗骗小姑娘来投怀送抱。所以男人还是得有点长相，只要招招手，就知道有没有！
李常胡言乱语，越发地过分，江白横了他一眼：
“你少胡说！”
眼见江白打了桶凉水，又拧干了毛巾，李常一下子就看出了门道。
“不是吧？这就发烧了啊？”李常瞥了眼紧闭的小屋门，惊得直咂舌，“白哥，你禽兽啊！那妹子刚满十八吧？你也不怜惜着点，第一次就给人家弄发烧了？”
江白红着脸，破天荒地没接李常的话茬。
“李常，这附近有诊所吗？”江白问道。
“有有有，你在这儿等着。我这就给你叫人去！”
江白的身体好，很少吊水，发烧的时候也强忍着，连片退烧药都不肯吃。但是徐静雅不一样，她是女孩子，身子骨又柔弱，又刚刚做完那种事。
早起时摸到她额间的滚烫，惊得江白当即从床上弹起来，生怕她出了什么闪失，不住地懊悔。
坐在床边，江白小心地将被子掖到徐静雅的脖子下，遮住雪白的脖子，将她全身裹成一个粽子。
床上的可疑痕迹已经被清理过了，昨夜的衣服在激|情时被扯坏，他没办法，只好找了自己的干净衣服替她穿在身上。
她的呼吸声还是和早晨醒来时一样地沉重，脸颊粉红，唇色苍白，冰凉的毛巾盖在她的额头上，冰得她哼出了声。
江白听到哼唧声，吓了一跳，连忙将毛巾从她的额头上取了下来，但过一会儿，咬咬牙，又将毛巾放了回去。
床脚的酒红色丝绸堆叠。江白扫过那一处，想起夜晚的光景，俊脸再次涨红，连眼角都透着不忍直视的羞意。他走过去，将那团酒红色的睡裙捡起来，扔到垃圾桶中。
也不知道她是跟谁学的……
小手挣出被子的束缚，胳膊反压在棉被上。江白一眼看到，走到床边，牵起那只手，要将其送回被子中。
但就在他握上那只手的瞬间，她反而一动，抓了一下他的指尖，指甲粉红圆润，甲尖挠过江白的手心。江白心底一软，粗糙的手指摩擦了她的手背，激起她的颤栗，小手肉眼可见地瑟缩。
他沉沉地笑了一声，垂下头，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轻吻。
…………
诊所没几个人，护士来得也快。不一会儿，李常带着人返回汽修厂。
李常素来嘴贱，江白怕他当着外人的面，又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，就将他挡在门外，只让诊所的护士去替徐静雅看看。
满屋子的热气久久不散，还有轻微可疑的气味存留，这护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，一看这情景，便知道是什么情况。
水吊上了，人没什么大事，护士说，徐静雅是着了凉。
“还是小心点。”临走前，护士瞥了江白一眼，意有所指。
眼见吊瓶里的水滴一点点往下掉，液体流进徐静雅的静脉里，江白这才松一口气。他生怕是因为自己在昨夜有什么过了火的行为，弄出感染什么的……总之，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。
“哥，你这算是得偿所愿了吧？”看江白将徐静雅一个人放在屋中休息，李常贱兮兮地搭上江白的肩膀，“怎么样？咱用不用摆个宴，替你庆祝庆祝？”
“李常，你以后真别乱说话，”江白严肃对李常说，“徐静雅年纪小，又不是我们这样的人，你千万别当着她的面乱说什么。”
“我们这样的人？我们是哪样的人？”李常听到他这话，直好笑，“哥，你老说我们这样的人和她不一样。但是这有什么不一样的？怎么着，她是个学生，就高贵了？你就比她低贱了？”
“这都什么年代了？还搁这儿玩什么什么‘万般皆下品，惟有读书高’呢？”李常反笑道，“哥，我真不懂，你啥时候变成这样了？怎么会这样自轻自贱呢？以前你老说，社会上的活，干什么不是干，活什么不是活？怎么到现在了，一切都变卦了呢？”
“我就不信了，就一个小妹子，能让你的变化这么大？”
听到“万般皆下品，唯有读书高”一句，江白只觉这话无比准确，但又不是应该从李常的嘴里冒出来的话。李常平日连书都不读，报纸也不看，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样文雅的词汇。
江白眼中的严肃顿时消散，皱着眉心点了李常一下：“你这小子，这些文绉绉的话，都是跟谁学的？”
“电视剧里啊！现在那古装剧啊，全都是这些话，能学习的地方多了去了。”李常劝解他，“哥，你要是真想读书，以后参加个成人高考也是一样的，没有必要像现在这样。”
“算了，不说了。”
江白捉摸不定，李常不再顺着他的话问，话题一转，问道：
“这徐静雅，应该算我们的小嫂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