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的他们待程曼这个女儿确实不差。
人心便是如此,虽然一遍遍告诉自己要遵守规矩去憎恨去厌恶,但程曼仍旧无法忘记曾经那些有父有母的美好时光。
她既怕那些所谓的家人过的太好,又怕他们的生活诸事不顺。
姜悦的胃口还真挺好的,一口气吃掉一个猪肉的油鼓后,瞧见蹬三轮来卖馄饨的,她又挪不开眼了。
“来一碗?”程曼也是个眼大肚子小的。
虽然一个油鼓已经把她撑住了,但看到敲馄饨时,她也跟着姜悦一块咽了咽口水。
作为松县的人,谁的记忆里没有一碗鲜香的薄皮小馄饨呢?
紫菜和小虾米作为底子,榨菜和灵魂生烫肉作为浇头,再加上小半勺的猪油,鲜的让人掉眉。
在外卖发达的后世,程曼依靠一部手机便能吃到各地的美食,但是这一碗鲜香的薄皮小馄饨却成了她回忆中的美食。
“吃啥啊,都快到饭点了。”姜悦拉着蠢蠢欲动的程曼走开:“你晚饭还吃不吃了?”
程曼摸了摸自己有些涨涨的肚子,遗憾的看着三轮车远去:“那就不吃了。 ”
姜悦“啧 ”了一声:“怎么搞的几年没吃敲馄饨似的。 ”
说完,招着手追过去:“卖馄饨的,给我弄一碗。 ”
热呼呼的馄饨捧在手里,程曼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汤,长舒一口气。
这一口咸鲜,她都快有十年没吃上了!
“有那么好吃?”姜悦拿起塑料勺子也来了一口:“不就是这一回事吗?你后妈在家没给你吃饭?”
察觉到她的怒火,程曼解释了一句:“给吃的,刘姨她人还挺不错的。”
这点可不是程曼胡掐,“程曼”的后妈确实不是那种恶毒的女人,光是对方能够允许继女带着房子出嫁的举动便能看出。
更何况,在“程曼”被净身出户几度寻死时,对方与“程曼”的几个舅舅一块资助照顾了“程曼”十几年。
这样的人,就算再坏又能坏到哪去?
“你还帮她说话?”姜悦估计是头一次听到自家表妹护着那个女人,她伸出手背便要去试探程曼的额温。
“你干嘛?”程曼无语。
“看看你是不是烧傻了?”姜悦将程曼的额温与自己做对比,纳闷:“没发烧啊,怎么青天白日的说起胡话了?”
程曼默默的看了她一眼,抱着馄饨碗顺着道走了。
姜悦赶紧追了上去:“要真受了委屈一定要说的知道吗?我爸他们就你一个外甥女,他们都把你当女儿看的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程曼看了眼她身上那条紧绷绷的牛仔裤:“你不先去阿芳家把衣服换回来?”
“没大没小,那是你阿芳姐。”姜悦托着腮有些苦恼:“你阿芳姐今天旅行结婚去了,这会儿都在火车上了,我先穿你的,等过段时间她回来再说。”
“旅行结婚?”
程曼眨眨眼,有些意外在九十年代就听到了这一概念。
“看看,你又土老帽了吧?”姜悦撇了撇嘴:“年轻人流行这个,在老家酒席一办,礼金一收,再出去旅行结婚。现在有了身份证,出门多方便啊,走到哪都不用开介绍信了,谁跟以前似的……”
程曼安静的听她讲着九十年代青年流行的事物,对这个特殊的年代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