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了几两猫尿就骑着摩托车开始扰民,也就是咱们家属院的街坊邻里们心好,不跟他这种酒后闹事的混混一般见识。李婶啊,你以后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你这金疙瘩宝贝蛋,等鼻涕进嘴你再知道甩,那会儿可就来不及了。”
程曼直接戳破了李金宝酒后闹事的事情,引来了一阵非议,楼上楼下不少街坊邻里都在议论纷纷,觉得李金宝实在是不像话!
李婶攥紧拳头打算一人舌战群雄。
她可没觉得自家宝贝疙瘩有什么错,要怪就怪这些人没本事呗!
有本事的人早就搬去大城市住大房子了,谁叫他们没本事,只能窝在这个破家属院里听自家金宝的摩托车声。
这时李金宝在屋里哇哇吐了,李大满觉得恶心,大着嗓门不耐道:“行了,春凤,把果干都给她,赶紧关门回来伺候儿子。”
男人都发话了,李婶当然是不敢违抗。
她只好咽下到嘴的脏话,黑着脸从屋里拿出了一大袋的果干:“给你们,吃这么好,小心别噎死了!”
程曼从中掏出一根芒果干递给李婶,气死人不偿命:“噎死总比累死好,伺候完老的还要伺候小的,李婶你这命还真不是一般的苦。来,这根果干给你拿去甜甜嘴。”
说完,她就带着程芝光速逃跑。
姐妹两从上往下一路分发过去,还剩下两块果干。
最后姐妹两一人叼着一块果干,开始打道回府。
经过李家门口的时候,程芝往地上一瞄,用手戳了戳程曼:“姐,你看。”
程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,李家门口的地上丢着一块芒果干,一看便知道被人狠狠的用脚碾过,全都死死的粘在地上。
“姐,李婶肯定生气了。”
程芝很肯定的说道。
“那是她活该,谁叫她不教育好自己儿子。”程曼淡定说道。
程芝义愤填膺的说道:“可不是嘛,李金宝都混成什么样了,也就他们两口子觉得李金宝是个好的,之前李婶还好意思找到我妈说要撮合你和李金宝呢!还说什么就算你比李金宝大一岁,她也不会嫌弃你年纪大,把我妈气的好几天没睡觉!”
“还有这事?”
“我妈不想让你闹心,让我别告诉你。”程芝低声道。
程曼嗤笑一声:“美的他们!他们一家子这是癞蛤蟆娶青蛙——长得丑玩的花。”
程芝面色古怪:“姐,你这话多少是把你自己也给骂进去了吧?”
程曼尴尬了一瞬,薅住程芝往屋里钻:“这么点大的孩子,大晚上的不睡觉,你修仙啊!明天还要读书的你知不知道?”
程芝懵了,没忍住又道:“姐,不是你拉着我一块去分发果干的吗?”
这实诚孩子!
程曼咬咬牙,只能加快了进屋的脚步。
进屋后,刘巧玲正在收拾那些果干:“曼曼,我把这些果干放在电视柜下边的饼干盒里了,回头你要是想吃了就自己去拿。”
“刘姨,你帮我在饭盒里也塞上几根,明天我跑到李大满面前吃去。”程曼丢下这句话后,便刷牙回屋睡觉了。
“你姐这是怎么了?李大满又哪得罪她了?”刘巧玲懵了,转头问还在刷牙的闺女。
“谁知道呢?”程芝轻哼一声,隔空将牙刷掷回杯中,脚步欢快的回了屋。
“这一个两个的,一天天的。”刘巧玲嘀咕了一声就回了屋。
屋内,程新华正坐在床头看报纸:“巧玲,我刚刚听见隔壁的动静了,金宝那小子好像是醉了,你说咱们家就这么收人赔礼会不会不太好?”
“有什么不好的?做错事就得赔礼道歉,这是天经地义,再说了,你要是搞特殊自己跑去把东西给退了,你让你姑娘怎么面对其他那些收了赔礼的人?”刘巧玲翻了个白眼,往脸上抹雅霜雪花膏。
“我没有让曼曼退东西的打算,我就是不自在,我做了那么多年的车间组长,我从来没收过工人们任何东西,我这心里别扭啊!”程新华悻悻道:“而且我就是觉得那小子喝醉了,可能不是故意的?”
“他就是故意的。”刘巧玲不屑道:“不然为什么我从来就没听到什么醉鬼喝多了打领导的消息,这说明了什么,说明了人喝醉了是能管住自己的。”
程新华想想也是,庆幸道:“还好我当时管住自己了,没出去说和,不然就让曼曼没面子了。”
刘巧玲想了又想,才道:“新华,曼曼虽然不是我亲生的,但跟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没差别,我不管你平时在厂里多么公正无私,但在咱家,你是曼曼最亲近的人,你绝对不能帮着外人说话,知道了吗?”
程新华怔了下,神情有几分狼狈:“巧玲,有些事情我做的不够好,以后你多提醒我点,我一定改正。”
刘巧玲点点头,背着他睡下。
程新华犹豫,将手搭在刘巧玲的身上。
刘巧玲忍不住瞪他:“大夏天的,你烦不烦。”
“你现在要帮着曼曼做衣服,那夹子肯定做不过来,从明天开始,我吃完饭就待在屋里帮你做夹子吧?钱归你,活归我。”程新华低低开口:“这事你别跟孩子说,我要面子。”
刘巧玲阴阳怪气:“什么钱归你,活归我?这都老夫老妻了,你还跟我分你的我的?”
这就是同意程新华的帮忙。
程新华笑了一声,这才是过日子啊。
老夫老妻,不分你我。
他以前……
唉。
与此同时,隔壁李家两口子也在夜话。
李婶跪坐在地上,双手握拳卖力的给男人捏脚:“他爸,你刚刚没看见程曼那死丫头的馋样,客气都不客气一下就把果干从我手里夺走了,还好意思接着问我要,那一大袋足足得有两三斤啊,她全给我拿走了!”
“行了,你烦不烦啊。”李大满在抽烟的时候,很厌烦李婶在他身边嘀咕个不停。
床头明明已经摆放着烟灰缸,但李大满还是选择将烟灰弹落在地。
房间内烟雾弥漫,将床铺与枕头全都熏入味了,李婶也不敢有半句怨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