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
吴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指着他,想骂什么,但又无从下口。
面对比自己还无理,还可以堂而皇之的耍嘴皮的人,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戾气使不出来,气吁吁的跑出了网吧。
这是长这么大,唯一一个治住她的人。
第二次相遇,她事到如今都分不清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而为。
和自己的朋友约好在酒吧过生日的她,由于去的晚了,差点迟到,一着跑出了房间。
本是306房间,她跑进了309。
进错门就算了,推开门的第一句就是“我真的无语了,于姸,我好像长胖了,新买的紧身裙我竟然穿不上。”
等关上门,往中心看着的时候,只有一阵阵想逃离地球的尴尬。
沙发上的五六个金发银发的男人,端着杯子,顿在空中,目不转睛的盯着她。
吴楠选择性扫视和最中间的少年对视,那人眼神幽黑,深不见底,她浑身肃立起千万根汗毛,惧怕多待一秒。
像灵魂抽击,准备撒腿就跑。
中心的男人幽黑的瞳孔荡漾起嘲弄,懒散的发出清冷如树林过梢的声音“站住。”
竟真的,让她停住了脚。
半弯着腰的身子,在情感紧身裙的包裹下,显得她像极了一个情场高手。
背后又传来冷冷的声音,命令中含有着极度强烈的挑衅“小娇瑰,过来陪哥哥喝一杯。”
混进夜店,摸爬滚打这么多年,没遇见过对手,如今怎会心甘情愿受此大辱。
勉强的挤出一丝丝笑容,转回去,刚好接过他递来的酒,一口闷到肚里。
“可以了吧?”干完后,依旧张扬的不肯收起脸上锋芒的假笑。
“性感的小娇瑰,好样的,不知道晚点有时间吗?找你有点事说,我出钱。”常解躺在沙发上,笑的不怀好意。
吴楠比他笑的更放肆,一字一句的道“先把你们这包厢的钱付了再说。”
随后,没了阻拦,回了自己的包间。
跟好朋友的大放厥词,一阵吐槽。
回忆终究是回忆,是苦涩绵绵的。
她不可能永远留在回忆里。
就像姜玉阳在《回忆总想哭》里写道:
回忆总想哭,
一个人太孤独,
这段情千山万水却迷了路。
回忆是一件记忆里深处的凝固结晶,是封锁不被外人知晓的前尘往事。
可即便是前程往事,也有守得云开见月明。
醉酒后的吴楠,并不记得是如何回的家,迷迷糊糊睁开麻木的双眼,摸索着手机的方向,一开屏,满不在乎的扫了眼时间,侧过身打开微信,N多条消息,简直炸了。
然而,如炸弹般炸击她心灵的消息,要数刘姨简单的一行黑色字“对方看上你了,说能成,你怎么看?”
她的脑回路万全达不到理解的程度,抱着手机,久久不知如何回应,嘴里骂骂咧咧的发着牢骚“常解,你到底想搞什么,自己都快成和尚了,还TM来招惹我,这样招惹我,你给得了我,我想要的嘛!”
越细想,她就越气!
常解的这般做法,简直不是人!
牢骚几句,把手机甩了出去,回都不回,抱住自己的大白鲨被子以掀,接着躺。
可还是心里浴火团团,烧的不止!
在柔软的大床上,翻来翻去。
坐立难安之感,蔓延全身,心里浴火焚烧般想的乱七八糟。
心情本就糟糕透顶,边上的手机还响了起来,急得她骂骂咧咧的接了电话“谁啊’
“我,你刘姨。”扬声器那头传阿里客气的中年妇女之音。
吴楠一脸疲惫“怎么了吗?”
“我昨天给你介绍的那小子,说读你有意思,我让她去你公寓找你了,你起床了吗?”
“刘姨,你搞什么啊,你怎么找到的他啊”吴楠无语的发问。
“这跟你没关系,我负责说媒的,认识的当然多一点,你别婆婆妈妈的,快点收拾收拾,他马上到了。”电话那边催促道
“我不去啊。”吴楠极力解释道,像是卑微的匍行者,唉声叹气的试图寻求些许可能性。
“你快点的,楠楠。”刘姨不解风情的催促道,一点几乎都不给。
吴楠一次语塞了,支支吾吾半天找不到形容词,只好不爽的嗯一声,刘姨挂电话的前一秒都在提醒她快点搞。
她的脾气差一点就要像富士山爆发一般,红红火火。
可是,无论道尽多少酸甜苦辣,沧海一粟。
有件铁板钉钉的,她不得不承认的事情,无论是六年前还是现在,她对他,永远像棋逢对手似的,甘拜下风。
就像蓝桉树的攻击性很强,但只允许一种鸟的接近,就如她,怼天怼地怼世界,唯独在怼他的时候,脑回路卡线,怼不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