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招募了一些豪杰的,不过现在十几年过去,我们门派也是大不如前了。像我这样不懂武功的废物,居然也得派上用场。”
“当年在秀山村,便是你们与南宫家的人在争斗,你们居然为了一己私欲屠尽秀山村无辜的村民?”
静香端庄走来,朱唇开合:“要说当年,我也才是个黄毛丫头。倒是夏公子你,可记得你干了什么?”
她说完,也不是要等夏无邪回答,只是继续一步步朝夏无邪走去,用纤细得仿若自言自语的声音继续说道:“当年你们的皇帝也真是,要那么多人护卫干什么。不过多亏了南宫霖和丁郎中两人合谋,不然,我派也没有那绝佳机会……”
突然,她的眼睛邪魅起来,那种邪魅是妖艳也是纯洁,仿若有摄人心魄的穿透力,让你的目光只落在她身上,却无论如何再也移不开。
夏无邪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,四周再次变回了那个无尽黑夜,黑夜无边,便只有冲天的火光燃在自己上方,他的身体就像被火灼烧,心仿佛要爆炸。
不自觉的,他提剑的手加大了力度,似乎有一个名为心魔的种子在他心里生根、发芽,以他的心血为浇灌,以他的骨肉为土壤。
他杀过人。
第一个杀的人就是那个从地上匍匐而起的小厮,而后,他挥刀一路跑去,迎面炙热的血将自己的眼泪烤干。
秀山村的茅草屋在他的视野里清晰而熟悉,还有院里的石磨,以及院里的人。
是阿月!
阿月端着茶,正站在石磨一旁。
夏无邪陡然醒悟,他突然闭上眼睛,飞身上墙,企图脱离静香的控制。
在闭眼的那一刻,四周安静下来,也逐渐清明。
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清心咒。
再睁开眼时,静香只安静的站在巷中,她抬首,眼里有些吃惊,但只是一瞬,她又恢复平静,纤细的身姿在风中亭亭玉立。
“夏公子,你果然记起来了。”
“你会摄魂术?”
话刚出口,夏无邪便见四面涌来不少黑袍人,这黑袍人动作迅速,不时便围在了夏无邪四周。
其中一为首的人道:“望月,你失败了。”
静香倒很是淡然,只浅浅一笑,道:“那看追月大人你有何对策。”
追月同样带着一面乌金面具,夏无邪瞧着,不由想起那个在若川城击伤阿月的尊月来。
眼前这人不好对付。
可这个追月也不出招,反倒是命手下八人一齐上阵。这八人配合亲密无间,走位之间还颇有奇门阵法之意。明明不是铜墙铁壁,却叫人走不出去。
夏无邪周旋于这八人之中,却又如面临数十人的拉扯,这些人若即若离,有些甚至只是阵法变幻中的虚影。
夏无邪在哨子林练剑时,便将那满山的翠竹当成对手,翠竹虽伫立不动,可那满山的竹子之间却少有空隙。夏无邪练的,便是在那漫山的竹林中穿梭的功夫。
他练的并不是轻功,而是观察力,风穿过树林时,竹与竹位置发生相对的变动,正是这时,有的空隙会变大,有的空隙会便小,于那须臾之间,周游与翠竹之间,便是夏无邪的乐趣。
他并没有朋友,而翠竹是他练剑的伙伴。
所以今日,他并不会因被阵法围困而苦恼,十几招走过,他已知道要如何出阵了。
现在追月既然来了这里,那醉仙楼说不定也陷于危机中,他没有功夫再在此地纠缠,也没法向静香问清一二,便找准了机会,从阵中冲了出去,想要返回醉仙楼。
面具下的追月却嘴角一提,因他等的便是这个时机。
只听“嗖”的一声,两只飞镖打断了追月的攻势。
一个黑衣人翻身而来,与夏无邪一道瞬间消失在远处的居民楼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