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的是先成家,后立业,您年岁也不小了,夫人可不就着急了,再加上……”
青竹小心翼翼的觑了眼前头的嘉元淳,心一横咬牙道,
“再加上,公子您这般容貌,女子见了都妒忌,夫人才怕您娶不上世子妃。”
嘉元淳立住,睥睨着青竹,几乎气笑!
什么叫女子见了都妒忌!
一旁的青玉赶紧从暗处出来,踹了脚青竹:“你小子真是,说的什么话,什么叫女子都妒忌,外头的风言风语也敢揣来说!”
话毕,立刻拉着青竹跪下,低头请罪,“是青玉没管教好青竹,世子爷恕罪。”
嘉元淳看着地上的青玉,没玄一口气没上来,喘了几口气,顺了,没好气的道:
“起来吧,你小子也就仗着爷惯着。”
说罢大步向前:“起来吧,随我去大相国寺,为母亲带她念着的素斋。”
青竹看着前面大步阔阔的公子,不住小声着嘀咕:
“我说的没错啊,夫人就是怕公子走了歪道才急的!”
青玉用剑柄敲了把青竹的脑袋,
“哎哟!”
“就你话多!”
他说的没错,就是因为前阵子,外头总传公子不近女色,又如此容貌冶丽,才传出公子好南风的说法,这不夫人才急的嘛!
还别说,刚才公子气鼓鼓的样子,真就有些像女郎。
青玉看着这小子不死心的神态,不禁扶额,这弟弟就是嘴太大才总被罚。
他们爷从小最是忌讳别人误认他为女郎!
偏偏他这就是上赶着往公子忌讳身上踩,机灵一半,蠢笨一半,真真是个榆木脑袋。
青玉望着远去的嘉元淳,赶紧拎着青竹快步跟上
.......
这头送完了各家夫人,
厢房内,清烟屡屡。
李清韵卸下头钗,不由眉目紧闭轻揉头穴。
崔嬷嬷见状赶紧接下李清韵的手,不轻不缓的按上。
见李清韵一脸疲惫,崔嬷嬷不由担心道:“夫人还在为长公子的事忧心?”
李清韵闭着双目,声音从鼻尖哼出,又叹了口气:
“嬷嬷,元淳这孩子自小就懂事乖巧,这次他高中状元,我心里何尝不开心。”
崔嬷嬷望着李清韵的神色,多年主仆顿时明了,
“公主是为这次外头的谣言而忧心。”
李清韵睁开凤眸,拍了拍崔嬷嬷的手,示意停下
随即崔嬷嬷眼神示意尤霜、梅雪退下。
尤霜顿时和梅雪带着一干丫鬟仆妇福了福身子,退出门外关上门。
“嬷嬷,此次外头的风言风语是他们那些一干文臣的不满,亦是不满父皇倚重侯府。”
“元淳这孩子是本宫的心头肉,甭看他平时温温顺顺,实则和他父亲嘉仕仲一般看着表面风光霁月,实则内里犟的很!”
“早前,我便不想让他去考这科举,元淳这孩子处事通达谙练,进退有度,我从未担心过他在朝堂上会落于人下,只是侯府到底是声名太盛。”
李清韵微微眯起眼,眼中闪过凌厉:“这怕是碍了某些人的路。”
随即,李清韵颇有些沉重道:“仕仲当年,就是因着尚了本宫这公主,至此朝堂便不沾手半分。”
崔嬷嬷不禁叹息,扶着李清韵的手,往软塌为李清韵垫了个腰垫,随即道:
“殿下不必自责,您当年为着侯爷,狠心将侯爷置之门外,但是侯爷愣是就跪在长庆殿,求着圣上的指婚圣旨,您与侯爷两情相悦,侯爷是性情中人他也从未责怪过您。”
李清韵叹了口气,当年与父皇在那长庆殿闭门长谈些什么,她的郎君出来便放弃爵位她怎会不知。
“正是因为如此,元淳这孩子才瞒着他父亲和我悄悄去考举,他心里想什么,我这个当娘的又何尝不知,无非就是想不让侯府落没,想让他祖父开怀。”
“自仕仲不入仕途之后,侯府做事,事事让着那些文官,向勋贵边上靠做个闲散侯爷,也就我这长公主一位,让他们不敢造次。”
“元淳懂事后,自那件事起,我就看出这孩子是憋着股气!”
崔嬷嬷见李清韵说着往事,端了杯茶水递上,说道:
“当年也是那李相爷的子孙无礼再先,辱骂开国功臣,老奴还记得当时世子爷才六岁,头一次与人在外头打架”
“后头,这李相爷也因品行不端,落下了把柄,被御史台阙了去。”
李清韵摇了摇头,“那是因着他家没走正道,终究是扎了父皇的心。”
崔嬷嬷见此不再多话,只静静听着,有些朝堂辛密,主子说着听过便罢,莫记。
李清韵放下茶盅,搁在桌面,眼中锋芒毕露!
“不过,淳儿这次高中,本宫定不会让他再走上他父亲一路,文官忌惮又如何,他是我李清韵的儿子,留着一半李氏的血脉,本就该光芒四射,一味退让,终究不是上策。”
“有些个大臣们以为揣测圣心,自认是为父皇分忧,实则尽是不知,为何父皇爱重我这长女。”
“他们怕是忘记了后来仕仲如何以白身得来这忠明侯的位置!”
也忘记了侯府当年那次平叛的鞠躬尽瘁!
她李清韵能得父亲爱重一是知进退,像极了他父皇的杀伐果断。
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她的父皇,一度曾惋惜她不是男儿身和那道圣旨。
“忠明侯府也好,开国功臣义勇侯府也罢,嘉家的儿郎从未靠过先人半分,嘉家缨缨世家可从未怕过他们这些牛鬼蛇神!”
李清韵拿起,一张纹路繁复的帖子,凤眸中尽是不屑,唇边讽刺道:
“就凭着明阳侯的嫡次女,这般嚣张的女郎也敢肖想我侯府嫡长子世子妃的位置!”
随后,李清韵将帖子往香炉一扔,繁复的帖子瞬间串起一片火花。
李清韵凤眸闭上,朱唇勾起一角,
“痴人说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