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那国师就与右相同席吧。”
雀奴公公那就一个迅速,戚无良的轮椅还没轱辘到席位,就已经吩咐小太监把右相大人尊贵的独席变成了双席位。
空桑国师“乖巧”落座,仰着一张俊脸笑眯眯地看着迟迟不肯入席的白衣卿相。
戚无良:“……”
草,这个贱人!
最终,右相大人还是黑着脸和空桑国师坐到了一桌。
“右相大人别这般不情愿嘛,刚才你我二人在殿门口不是配合得挺默契吗?”空桑国师笑悠悠地看着戚无良吃瘪,心情甚好。
“呵呵,若是真默契,你怎么不替我杀了源星野?”
空桑国师诧异挑眉,“你这么讨厌源星野?”
戚无良反问:“难道你喜欢他?”
空桑看了一眼远处席位上风度翩翩、面容良善的源星野,他正在与周围的群臣畅谈,一副如鱼得水、游刃有余的样子。
空桑摇头一笑,“确实挺招人厌的,应该就像右相大人讨厌贫僧这般。”
戚无良:“你不过是变态,对面那个连变态都不如。”
“右相这是在夸贫僧???”空桑国师一脸惊喜道。
“……”
右相大人差点把白眼翻到天上去。
“看来右相与贫僧交情不错的份上,贫僧有个礼物送给右相。”空桑国师一脸温柔慈祥的笑容说道。
戚无良本能地眉心一跳,“你想干什么?!”
她拿性命担保这死秃驴要是能憋出个好屁,她把名字倒过来写!
话音未落,只听小太监高唱道——
“谢老太师到!”
殿门口,一身荼白儒袍上绣青松的苍发老者迈着缓慢而稳健的步伐,周身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宁和、仁慈、温善气息。
和六部朝臣的大腹便便、油腻虚伪不同,和孟鹤云的趾高气扬、自命清高也不同,这位老者身上没有任何锋芒,枯瘦如柴的身躯却透着一股劲道,染白的眉宇间浸着一股立于天下之间的仁气正义,像个和蔼可亲的私塾老先生,又像一个追着光阴逆旅而行的儒道贤者。
谢老太师一至,满殿群臣几乎纷纷自觉站立起来,拱手俯身朝老者行礼,齐声道:“吾等拜见老太师!”
大梁重臣无数,唯有谢老太师能担得起群臣如此大礼。
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
礼钟敲响,辰时已到。
至此,这场千秋宴的所有主角均已入场。
候在龙椅旁边的雀奴公公看着满殿乌泱泱行礼的群臣权贵,下意识地擦了擦额角的汗,他心中知道今夜的大戏即将开始……
谢老太师步子极慢,走在殿中的红毯上神色坦然地接受群臣礼拜,最后停在了一个席位前——
群臣之中唯一一个没有起身行礼,而是坐在团蒲上一手挠屁股、一手吃糕点的大梁重臣。
空桑国师正一言难尽地看着戚无良不甚雅观的动作,难得发了回善心,苦口婆心道:“小痔疮,虽然我每日叫你小痔疮有几分玩笑的意思,可你这个样子……不行,还是宣个太医看看吧!”
塞了满嘴糕点的右相大人斜睨了空桑一眼,愤然开口,一边朝空桑狂喷口中糕点,一边骂骂咧咧道:“我呸,你他娘的才有病!老子身体好得很!!”
眼瞅着戚无良将糕点渣喷到自己雪白的僧袍上,本就有洁癖空桑国师脸色难看地皱眉,一把掐住戚无良的下巴,将“糕点喷头”调转方向,剩下那点糕点渣和口水悉数喷到了谢老太师身上。
谢老太师估摸是没有洁癖,但低眉看着衣摆上的脏渍,脸上的宁和温善少了几分,缓缓开口:“你便是戚无良。”
戚无良拍开了空桑国师捏住她下巴手,继续挠着屁股,然后收回手,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朝太师拱手,敷衍道:“回太师,本相姓戚,名别,字无良。”
就在众人兴冲冲地看着谢老太师,满怀期待地等着谢老太师对戚无良发难之时,龙椅上的梁惠帝却笑声开口:“老太师难得入宫参加宴席,快快落座,孤一会儿定要敬老太师几杯。”
帝王发话,谢老太师才将目光从戚无良身上移走,看向帝王躬身行礼道:“老臣拜见陛下。”
“不必行礼,老太师便坐在孤旁边的。雀奴,去扶一下老太师,准备开宴。”
帝王吩咐,雀奴公公急忙走下龙阶,亲自上前搀扶老太师落座。
然而谢老太师却侧身躲过雀奴公公的搀扶,眼中露出一分微不可查的厌嫌,“不必劳烦雀奴公公,老夫自己可以。”
说着,谢老太师漫步走向帝王身侧的席位。
雀奴公公则像没看到谢老太师眼中的厌嫌般,高声开嗓道:“开——宴——”
一排排宫人捧着各色玉盘疾步上前,穿梭于宫宴席位中,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摆放在桌案之上,待果脯点心上齐,众宫人才有序退下。
这时,龙阶之上的雀奴公公再度开嗓高喝:“行祈福吉礼!”
所谓祈福吉礼,是大梁皇家宫宴的习俗,也是规矩,凡是大型宫宴开始前,都要请空禅院的僧人到场,为出席宴席的朝臣权贵念经祈福、撒上青稞。
右相大人一副完全提不起兴致的模样,神色恹恹地垂眸继续挠着自己的屁股,她心里觉得这种祈福既没用,又聒噪得很。
毕竟参加宫宴的朝臣权贵有多少,就要相应地请多少和尚到场,一对一、面对面地念经祈福,就照今年千秋宫宴这个人数规模……
太操蛋了!右相大人本来就不太喜欢和尚,让她听这么多和尚一起念经,简直是要了她的命。
空桑国师看着戚无良霜打茄子的模样,心悦笑开,指了指殿门口道:“看,贫僧送给右相的礼物来了。”
戚无良:“???”
戚无良抬眸望去,瞳孔一缩。
一众空禅院的僧人里,一袭干净白袍的漂亮小和尚格外显眼,他顶着同样干净得光秃秃的脑袋,手握佛珠,双手合十,缓步走了进来,甚至还俏皮又高兴地朝戚无良的方向笑了笑。
司徒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