燥热从丹田升起流窜向四肢百骸,心火难耐,愈发煎熬。
不对!
谢恒面色铁青,看向正悠哉用手掀起水花的戚无良,咬牙道:“你下的什么毒?”
戚无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,“不是毒啊,本相何时说自己下毒了,像殿下这种武功高手,什么毒能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入你体内,根本不可能,所以本相并没有下毒,下的是春/药。”
谢恒:“……”
戚无良:“天啊,看殿下这样子,莫不是尝试以内力逼毒出体了?千万别,那只会让□□发作更快!”
谢恒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戚无良直视谢恒的眼睛,笑得那叫一个人畜无害。
右相大人对自己的废物程度素来心中有数,所以她很早之前就请教过她家大壮,作为毒医的弟子,何大壮的思路也是非常清奇。
“废物?右相大人你不能这么说自己,废物这种词应该是用来形容我的,右相大人明明是十分废物,比我还不如。”
“……壮啊!本相有自知之明,不用你说得这么明白。”右相大人说这句话的时候,差点把一口银牙咬碎。
“哦,好的,右相大人。”
右相大人见何大壮一副乖巧的样子,差点给自己活生生气出毛病了,给自己捶了半天胸才好受些,待火气下去,右相大人才眼睛一转问道:“大壮,我好像还没问过你,放着好好的医家正道不学,为何要剑走偏锋学毒?”
何大壮一直在垂头捣药,老老实实道:“其实,师傅是想让我学医,但我拒绝了。医者只能救人不能杀人,而我想杀人,所以我学了毒。”
何大壮说着说着,突然神情落寞了起来,眼中透着一股深深的无能为力。
“右相大人,女子真的好弱啊,我们天生没有男子体格壮、力气大。在我们村子里,再简单的农活女子都要用男子两倍的时间来完成,以前阿娘的前夫还在世时,总会对阿娘拳打脚踢、百般虐待,阿娘力气弱,连个还手的余地都没有,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,一切反抗都是徒劳。村子里很多夫妻都是这样,丈夫随意殴打妻子仿佛天经地义般。我不喜欢,既然我天生力气比不过他们,那我就换一种方法……”
“对了,右相大人,这个给你防身用,你要对付的人可比我们村子里那些豺狼虎豹难对付对了。”
戚无良接过药瓶,打开一看,发现里面是比米粒还小的黑药丸,不禁笑了,“这是什么?毒/药?我要对付的人毒/药可是拿不下来。”
“不是毒药,此药名叫——心无力,有心无力。”
……
浴池里。
戚无良看着因为中药而面色酡红、动弹不得的人,心道:大壮这药还真是好。
谢恒被药效烧得通体发烫,但四肢软绵,竟是半分内力都使不出来,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戚无良朝自己走来。
人影渐近,一双温寒的玉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一刹那谢恒只觉体内的欲/火烧得更旺了,如狼似虎的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人,似乎像把戚无良生吞活剥。
戚无良对上他的目光,却是冷冷勾唇,放肆地轻拍了两下他的脸,“殿下就算把眼珠子瞪出来也没有,这是回礼,谁让殿下在千秋殿上卸了我家公主殿下的双臂呢?”
谢恒一怔。
下一瞬,双臂剧痛,这点疼痛对身经百战的大梁摄政王而言并不算什么,只是……
戚无良在麻利地卸掉谢恒双臂后,径直地走出了浴池,就好像——
“你千方百计给本王下药,就是为了给司徒纯报仇?”
谢恒脸色难看地问道。
“是啊。”
戚无良已经一瘸一拐沿着浴池里的白玉阶地上了岸,池水浸透了白衣,勾勒出纤瘦的身躯。
谢恒盯着她的背影,眼睛一眯,欲/火几乎快烧断他的理智。
那玉腰太细了!
细得根本不像个男子,盈盈可握,让任何见过它的人都忍不住生出亵玩之心。
右相大人给自家小纯纯报了仇,心情异常好,站在浴池边用双手拧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,漫不经心道:“本相说过,动本相可以,动本相的人……”
右相大人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牛逼哄哄的话说完,突觉身后寒风一起,紧接着一具滚烫的身躯逼近。
她瞳孔一缩,谢恒居然还能动!
大约是欲/火真的把谢恒的理智和平时装出的君子风度烧没了,他迫不及待地搂上那纤细的腰肢,一把将戚无良带进自己怀里,对于如今的谢恒而言,入怀的戚无良如同一块冰凉剔透的冷玉般抱着极为舒服。
奈何他能冲出浴池擒住戚无良已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,此刻他只能大力揽着戚无良的腰肢,向后方的浴池倒去,滚烫的呼吸拍打在戚无良的耳垂上,唇瓣擦着其耳畔。
什么伪装,什么面具,统统不见了踪影,只听谢恒好似放纵出了心中所有的恶念,轻浮贪婪地揉着戚无良的腰身,邪魅笑道:“右相大人,你这辈子注定是下面的!”
戚无良浑身一僵,怒火攻心,世间最恶毒的话莫过于此!
可惜,她挣脱不及,只能随着谢恒朝后倒去。
两人噗通落水的瞬间,右相大人玉唇轻启,一声国骂声势震天、直冲云霄——
“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