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他回头看了一眼残破的车身道:“轮胎漏气,车辆失控了。”
许魅然也随之看去。
轮胎已经完全地干瘪下去,右车头凹的看不出形状。
许魅然问;“幸好已经开到这了,那车怎么办?”
“车是不能再开了,那边有个监控,我明天取证去那个租车公司协商。”他顿了顿,“那许小姐您先等一下,我现在先打个电话给拖车公司。”
她点点头,视线停留在地面上轮胎拖出的长长的辙印。
右手臂却有些隐隐作痛,也许是刚才拽把手的时候用力过猛了。
周琮先将行李从车上取出放在她身旁,然后走去另一边打电话。
他的口语很流利,语言习惯像是在国外待过。
有微凉的夜风刮过。
想起刚才的遭遇,她仍旧有些心惊。
周琮很快说明完情况挂断电话然后向她走来。
“好了?”
她抬眸询问。
周琮点头:“嗯。”
“要不,我们找一个旅馆住?这里离我那儿还有些远,打车难而且不安全。”她开口建议。
“好。”周琮从她身边提起行李,抿抿唇有些愧疚。
寂静无人的街道上,路灯黄橙橙的暖光洒在二人身上。
许魅然慢慢挪着步子有些费力地在前带路,而周琮提着一大堆东西跟在她身后。
在一起经历了意料之外充满惊险的车祸,两人的画面意外变得和谐温馨,氛围不似之前那般僵硬生疏。
潮湿的雨意沁人鼻息,那夜没有月色,只有夜灯。
她记得旅店就在前面了。
终于,转角处,旅馆的灯还亮着。
一进门,前台有些胖胖的女人坐直身有些戒备地看向这对深夜到访的男女。
周琮放下行李晃了晃手中证件。
“(英)还有房吗?”
女人松懈下来: “yep,(英)还有一个单间还有一个双人床房。”
周琮转头用眼神询问许魅然要不要再找一家。
而许魅然此时因为刚才的惊吓以及一段时间的步行已经心口发闷。
况且她来时没看见过其他旅店,导航上也只显示这个小镇只有一家旅馆,其他最近的至少在八英里以外了。
“(英)双人床房。”她果断对女人说。
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,她苍白的脸色在顶光下格外明显。
周琮冷不丁开口:“许小姐,您是不是不舒服?”
许魅然愣了一下,本想说没事,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糟糕。
“是有一点。”
她依旧面无表情地点点头,然后仰头与逆着光低头看她的周琮对视。
似乎是即将要责备他。
周琮继续道:“有什么我能做的吗?真的很抱歉。”
她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神情。
在周琮的目光中十分认真严肃的道: “没事,我只是觉得刚刚很刺激。”
周琮愣住。
许魅然眼睛的形状极为好看,柳叶似的框中放着一对黑珍珠般的瞳仁,此刻映着电梯顶的冷光灯格外澄澈,即便是突然差点发生了横生枝节的祸事的此刻,面对罪魁祸首,那里面也没有丝毫怨怼。
周琮本已经做好准备得到威胁怨骂或是惩罚的。
却又得到了这样截然相反的反应。
他垂眸没再说话。
到达房间后,两人都已累极。
许魅然接了杯水,从袋子里翻出药吃下去,被刚出浴室的周琮刚好看见。
他认出那是今天护士叮嘱过在出现不适情况时吃的急效药。
他心中有些微妙的难言的感觉。
而许魅然见他出来,咽下药片向他招招手,手中竟是刚刚下楼从前台要来的给他的碘伏和棉签。
她脸上依旧是平平淡淡的表情:“我看见你受伤了,我帮你看看吧。”
周琮怔了一下。
片刻后。
周琮将头发吹至半干然后坐到床上,许魅然穿着松软的米白色睡衣,站在他身侧给他涂药。
不近,却隐隐可以闻到跟他趋同的酒店沐浴露气味。
她动作有些笨拙却十分轻柔。
他的伤口处痛痛痒痒。
她的手越过他眼前要给他处理脸颊处的伤口,他看见她手臂上有大块的淤青。
他没想太多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发问:“是刚才撞得吗?”
许魅然被男人的体温惊得一抖,一向无波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慌张。
周琮见她反应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于是赶紧松手。
“不…不是。”她抽回手。
国外有些护士技术很差,许魅然碰巧就遇见了,那个护士看许魅然脾气好就心不在焉,起码回了□□次针才不耐烦地找到血管,然后那天挂完水许魅然的手就肿了好高。
可能是刚刚有点拉伤了,那块淤青又变得鲜明。
她肤色很白,青紫的淤青看着十分骇人。
周琮敛眉看向她。
她没有看他,只是又换了一个棉签淡淡道:“是输液引起的,跟车祸没有关系的。”
上过药后,房中的灯很快就熄了。
虽然右手臂依旧隐隐作痛,脑子里也依旧全是那些一团乱麻的过往,可是太累了,她还是逼着自己很快睡着了。
女孩浅浅的呼吸变得均匀时,开了一天车的周琮却还没睡着。
黑暗中,他神色复杂。
这些高门大户总是藏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。
接单那天,他在车上曾暗示过许嘉元他女儿要嫁的男人是同性恋,许嘉元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,他就懂了。
只是这种任务连他这种对形形色色的事司空见惯的人都觉得丧良心。
之后查许魅然资料的时候,他看到她曾在网络上轰动一时的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