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上面主位的——一定就是邓布利多,一个歪鼻子的本世纪最伟大白巫师,胡子有菲妮克丝身高那么长。
“欢迎啊!”他笑眯眯地看下面的小巫师们,“欢迎大家来到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!在宴会开始前,我想讲几句话。”
来这儿之前,菲妮从不相信伟大的白巫师会是爸爸嘴里的老疯子。
“那就是:笨蛋!哭鼻子!残渣!拧!谢谢大家!”众人不明所以地鼓掌欢呼。
……现在菲妮觉得,爸爸还挺直击本质的。
菲妮克丝隐秘地撇撇嘴,转头和达芙妮说话:
“亲爱的达芙妮,你又变漂亮了。”她看到达芙妮戴着自己让潘西转送的发夹。
“我听潘西说了,你下车后带着德拉科去找哈利·波特了?”达芙妮往刚刚变出丰盛晚宴的桌子上,姿态优雅地取了份土豆泥。
达芙妮有一头柔顺的金棕色长发,光洁地梳拢一起,露出剔透如猫眼宝石的灰绿色杏眼。眉毛细长,唇形却很丰满柔软,下巴倨傲地抬起一点。尽管生得美丽,但和潘西一样,她一看就不是随和的人。
“你知道的,德拉科爱惨了大难不死的男孩。”菲妮克丝拿了一个约克夏布丁。不得不说,霍格沃茨的晚餐相当丰盛,什么都有。即便菲妮克丝一向不爱吃饭,也看得有了些胃口。
“菲妮克丝!”德拉科尖叫,“别说得这么奇怪!”
“我只是阐述事实。”菲妮克丝推开潘西夹给她的一碗胡萝卜,往嘴里放了一颗薄荷硬糖,她继续跟达芙妮说话,“你戴了我送你的胸针——怎么样,喜欢吗?”
达芙妮坐在她的对面,头上的发夹围着一颗橙色的宝石勾出月季花层层盛开的形状,和潘西的胸针一个样式——潘西的宝石胸针是白色宝石。
达芙妮摸了摸头上的发夹,到底笑了,嗔怪地看她一眼:“你总是这样。惹了人生气,又轻易被人原谅。”
菲妮克丝知道达芙妮不再计较她和潘西没陪她一起坐了。她露出左手腕,叮叮当当地晃那个镯子:
“我的是红色的宝石,德拉科的是蓝色的,四个是一系列——你们得随身带着,我让妈妈在上面施了被动的防御咒。”说着她又苦起脸,咽下潘西送到她嘴边的一大勺土豆泥。
潘西不理布雷斯,对着菲妮克丝生气:“你竟然连土豆泥都不吃——德拉科,你不能放任她拿吃的。她到现在就拿了糖果和布丁!”
“哦,当然,当然。”德拉科点点头,给菲妮克丝的炸薯条淋上番茄酱。然后又给她扯了个鸡腿下来。
潘西勉强地收回了目光。德拉科跟菲妮克丝嘀咕:“她真可怕,你最好还是照做。不然我把妈妈寄的糖都收起来。”
菲妮克丝刚看到霍格沃茨的晚餐时,还以为自己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呢。可惜她忘记了潘西是第二个妈妈,有她在,德拉科也不会顺着自己来。好歹薯条和鸡腿总比胡萝卜好,菲妮克丝认命地拿起一份土豆泥。
她数着晚餐,抬头打量坐在上面的教父斯内普。他时不时地去看格兰芬多长桌——真奇怪,教父明明是个斯莱特林。菲妮撅起嘴,这时斯内普终于转过头来,他皱起脸,显然在嫌弃她的怪模样。
和马尔福家一样,西弗勒斯的脸也很苍白,这是由于他过于喜欢待在阴暗处导致的。五官锋利鼻子高大,偏还总是一身从头到脚的黑,让他整个人宛如一张麻瓜的黑白老照片,表面空洞乏味,内里却藏满了尖锐的故事性。
菲妮克丝也不怕他,坐直身子冲他举起鸡腿。斯内普受不了地弹开视线,像有人冲他呲了一脸辣椒水。
菲妮克丝忍笑忍得肚子痛。她凑过去问德拉科:“你注意到教父刚才的表情了吗?”
“什么?”德拉科往上看一眼,“你隔着这么远,能做什么让他生气?”
菲妮鄙视地与不懂幽默的哥哥拉开距离:“你不觉得很好玩吗?教父每次看见我,都跟恨不得把我从头到脚数落一遍似的。但他又不会真的做什么。”
“他可以给你布置更多的魔药作业,而且我不会帮你。”德拉科提醒她。
菲妮克丝又看他一眼,语气笃定:
“不,你会的。”
德拉科语塞,往菲妮克丝碗里放了一堆豌豆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