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跟他们涉险的事,我还没消气呢。”
“有什么好生气的?”菲妮笑道,“我不是没事吗?哈利他们呢,罗恩不是还有腿伤吗?”
“你觉得他们能在病床上一直躺着?”德拉科撇撇嘴,“庞弗雷夫人早把他的腿治好了,我当然不会再让一群惹祸精围着你碍眼。”
菲妮不由一笑:“也不能算是他们惹事。你听他们说了布莱克的事吧,谁能想到十二年了,背叛者竟然另有其人呢?”
“那也不关我们的事,”德拉科满不在乎,“妈妈早就不当他是族人了。”
“哈利毕竟是我的朋友。”菲妮想了想,“你这一说,我倒想起来,我原本只是想找教父,这才知道哈利他们遇上布莱克了。”
“你找教父干什么,看成绩?”德拉科随口道。
“你知道吗,那个连名字也不能提起的人——他可能真的要回来了。”
咚。桌上的水罐被扫到了地上。德拉科浑然不觉,只惊骇地看着她。
“什么?”
“我们撞见了特里劳妮教授预言的样子。那和她平视很不一样,就像窥见命运的幽灵借她说话。她说,就在昨天午夜之前,那个人的仆人要逃脱牢笼,并帮助他的主人重新回来。”
“这不可能。”德拉科脸色煞白,“这不可能——爸爸说他不会回来了。”
“我也希望是假的。”过了最初的冲击,菲妮此刻显得很平静。“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,我们也要做好准备。如果那个人回来,他不会放过爸爸的。”
“太荒谬了,”德拉科喃喃道,“你都听到了预言,居然还敢亲手抓了那只耗子——万一他知道了,你怎么办?”他突然露出狠厉的神色,“既然这样,彼得必须死。”
“福吉不会同意的。”菲妮按了按太阳穴,“在布莱克拿出足够翻案的证据后,他越是着急处死彼得,外界越是觉得他心虚。这事还要交给爸爸妈妈处理,至少瞒住详细的内情。到时候联系《预言家日报》,多写写哈利和布莱克终于相认的事。有足够动人的、打发时间的故事,人们自然没兴趣挖掘那些繁琐而不必要的细节了。”
“这些爸爸妈妈都知道,你就别费心了。”德拉科摸摸她额头,“说是没什么事,怎么脸色还这么差。”
菲妮克丝不说话了。德拉科狐疑地看她一眼,她又说:“教父怎么样了?他现在知道了真相,心里一定不好受。”
“我以为你现在并没有操心别人的余力。”一个冷淡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斯内普推门而入。菲妮对上教父沉沉的黑眼睛,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,心虚。
那晚的人都是斯内普带回来的,菲妮的伤更是由他经手,菲妮瞒谁也不能瞒过他。斯内普的话显然意有所指,菲妮的小眼神便不住瞄他。
“先生,您怎么来了,来多久了。”菲妮讨好似的笑,“布莱克的事,您忙完了吗?福吉部长怎么说?”
“说服部长当然是邓布利多的事,”斯内普看不懂菲妮眼色一般,“布莱克也归他操心。倒是我的教女,稍不留神就出事,我只好随时看着,免得不能跟你们父亲交代。”
“菲妮这次是冒险了,值得庆幸的是没有受伤。”德拉科说。
斯内普嗤笑一声:“你妹妹就是一肚子坏主意,把人耍得团团转。”菲妮脑袋快埋进被子里,装作听不懂斯内普的话音。德拉科不解地看着教父,还要说什么,被斯内普挥挥手打断了。
“行了,德拉科,你先回去。”斯内普不耐烦地说,“我有话要跟菲妮克丝说……关于波特的。”
尽管不明白波特有什么需要聊的,但德拉科也没深究。他惦记着预言,跟着就提醒菲妮,让她复述给了斯内普。
后者听后脸色微沉,但还算稳得住。德拉科看了也莫名从容下来,放心地走了,还让菲妮别担心,他一会儿会把这些事都转告卢修斯。
“彼得的事,卢修斯会处理干净。”见德拉科离开,斯内普也干巴巴宽慰了一句,随即冷了脸。
“他倒是好运,躲藏这么多年,把所有人都骗过了。”
“西弗勒斯,你恨他吗。”
“当年那些恶作剧,他也是参与者。”斯内普空洞的目光对上菲妮克丝,“我想报复的人,自然不只是布莱克。”
只是这个原因吗?菲妮垂下眼睛,没再追问。“好在只是虚惊一场,事情总归会过去的。”
“下次你再受伤,我也不会替你瞒着。”斯内普说,“卢修斯同意你来霍格沃茨上学,不是让我帮他收尸的。”
“……我有分寸的。”菲妮挠挠脸,“这次是事发突然。再说,不是还有教父吗,有您在,我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我不可能一直照看着你,”斯内普深深地看着教女,是令菲妮读不懂的情绪。
“既没本事,也没打算。菲妮克丝,我是帮不了你的。”
“别这么说,”菲妮急了,“要不是六年前,西弗勒斯找到了我,我不可能活下来的。”
“那不是我的功劳,”斯内普垂下眼睛,“自己想活,我才能救。”
“先生……”
“预言的事,就算我不说,波特也会忙不迭告知邓布利多。”斯内普平静地说,“这里没有需要你再殚精竭虑的事。彼得那边,福吉大概会声称抓住彼得是自己的功劳,以挽回魔法部的形象。这是邓布利多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。”
“菲妮克丝,我厌倦了一次次替你担忧。不要再插手这些事,这不是你有资格考虑的问题。”
魔药学教授的话极为冷硬。菲妮却没被表面的不近人情冻伤。
“您知道吗,先生。”她甚至露出了微笑,“您很少说担心我,即使说了,也像现在这样,一边恨不得把人戳得鲜血淋漓,一边又用大脑封闭术,把自己完全隔绝开来。生怕别人靠近自己一样。”
“先生,您在害怕什么呢?”
斯内普没有回答,只是用黑洞洞的眼睛看着她。
“不管您害怕什么,担忧就是担忧,我不会不领情。”菲妮说,“同样,我也不会疏远您的。您救了我,也教导我很多,我不会忘。在我和德拉科心里,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