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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(2 / 3)

“可是又要喝酒?那锄头哥你且多看着点姑爷,别让什么猫猫狗狗都近了身。”

“省得省得,放心吧,是清谈雅局。”静言说完就往外走。

小碗儿追上去继续嘱咐:“散了局就早些回来,莫又被人拐了去整夜作诗写词什么的。白白让夫人夜里忧心。”

说完话,一回头看见夫人醒了。

喊了一声后便自行去打水。

燕娘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四方的天井挪下,梁上半巢春燕衔泥而归。

院子里有两盆兰草,还有一方小菜园,瓜果菜蔬郁郁葱葱。

隔壁还有另外一户人家同租这座四合大院,也是会考的学子。

没有选择会馆,是想让谢郎少些不必要的交际,好专心学业。

合租的那举人老爷姓周,四十来岁。

此次进京带了一房两妾,还有两三个儿孙,每日吃饭时最是热闹。

周家小女儿与燕娘关系最好,相互借个花样子什么的。

见人在院中,那小姑娘笑着跑过来问她们,今日出城可又捉到什么好东西?

燕娘一把揭开压水缸的木盖,示意人自己看。

里面养着今日的野外收成,有几尾鱼还有些河虾泥鳅长鳝。

谢安陈喜洁,初至京中她们刚抓的那会,他一概不吃这些。

后来方知他是嫌外面的水不干净,所以燕娘每每抓了活物都要用井水再养两天,清清泥沙土腥。

小姑娘惊呼又可以添个好的面臊子浇头了。

又道还是谢郎君好福气,能娶到燕娘这个贤惠能干的。

给他?

呵,想得美!

燕娘没多言语,只顺手扒了一把葱,还分了一半出去。

被打发出来求两颗葱的小姑娘,一下脸红,摆手说不用这么多,让她还是留着卖吧。

燕娘笑到不值几个钱,执意递上,还小声道:

“不是说要准备烙饼,多出来的让你小娘悄悄地给你摊个葱油饼吃。”

小姑娘偷笑着接过,并让燕娘得空将她那绣了几月的香囊拿过去帮着一起绣了,方才回屋。

燕娘笑而不语,只心里回了一句:不用了,再也用不着了。

小婉儿一旁兑好温水,幽幽地说:

“哎,这汴城的物价,真是叫扬州来的举人老爷家都嫌葱贵。”

用香胰子净手的燕娘剜了一眼过去:

“就你嘴碎!小声些,走,去看看你炖的鸡,炖得怎么样了。”

炖得不错。

按她的吩咐,该放的都放了。

热滚滚的汤锅里,都是山里的野货笋干香菇······

还放了一根小指头粗的野土参。

小婉儿按例将最好的鸡腿肉单独盛放。

留着明日给姑爷吃。

她家夫人却道,留什么留,隔夜了就不好吃了。

不就是一只鸡,又不是什么稀罕的山珍野味,他若是想吃,改日再做便是。

燕娘全数夺了过来后,先是喝了碗黄灿灿的鸡汤,口味大开。

拿着大鸡腿食指大动,开啃:

原来鸡腿这么香的呀!

一只鸡就两腿,一个给谢安陈,一个给他老娘。

年少相识于微,以为恭俭贤良就能日久生情,互为家人彼此照拂。

没成想,危难关头,却终究抵不过人家的心中挚爱。

不准哭,这么好吃的老母鸡汤,哭什么?

这可是从乡下带来的放养了三年以上的走地鸡!

吃,吃光它!

吃光卖光!一个子儿都不留,不能便宜了狗男女!

他教我收余恨,免娇嗔,且自新,改性情。

休恋逝水,苦海回生、早悟兰因······

等等,好像少了什么?

是了,有肉无酒,不香!

燕娘将腿搁在凳上,一把拍了桌子:

“打碗酒来!”

小碗儿微愣,怎么今日还想喝上了?

继而起身,去拿以前开封过的陈酒。

“不是那个,把余娘子新送的那坛米酒开来尝尝。”

“夫人不是这个要说等着姑爷来日高中,做客请同窗好友时再······”

“让你开就开,哪那么多废话?听我的,开!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类似的话。只要是燕家的东西,一切都由本夫人做主!你是本夫人的丫头,还是他谢家的?”

嘴上唬着人。

手上却扒拉了一大块连翅带肉的分给人碗里。

夫人是全天下对仁善的雇主了,就是嘴巴凶了点,不过凶点好。

不凶这鸡就带不进京了,便宜了村里的那几家。

小碗儿看在眼里,记在心底。

一边奉上甜酿,一边赔笑:

“是是是,夫人!连姑爷都是燕家的,我们大家当然都听夫人您的!”

“嗯,这才乖,也赏你一角!快尝尝,可甜了。”

主仆二人谈笑间享受着美食作以的酬劳。

不多时,酒足饭饱。

燕娘轻飘飘地被搀扶着回了房。

她摊开了账本,又叫小碗儿取出压箱底的东西。

很好,一直有记账的习惯。

醉意里的算筹噼里啪啦一阵响,好似行军打战的旗鼓声,又急如阵雨。

小碗儿撑着头由衷地想:

若是有女公子,夫人这样的怎么也是个秀才,这算筹打得比做了几十年的掌柜还要好。

“夫人,今日才十七,还不到月末。怎么就要先做月账了?”

燕娘头也不抬地答:“不是月账。”

是清算这些年,那姓谢的到底欠燕家多少银子!

筹子的数值肉眼可见不断地增长。

越算越生气,养个读书郎,真不如养猪。

一个吞金兽只知道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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