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斥道:“还不放开沈公子!”
“是!”
沈顾被放开,他轻抚了下手腕后起身。
巍九瑶收回视线,坐在窗边小榻上,看向赵凖,漫不经心道:“赵世子身为赵国公之子,平素行事便是这般!”
“臣不敢!”赵凖心绪百转,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缩在门口的王公子身上,他几步过去,将人扯了出来,解释道道:“今日实乃误会,误会,我便是听这厮蛊惑,一时昏了头了,这等事情,臣平素是万万不敢为的啊,还请殿下明查啊。”
他敢说这话自然是不怕查的。
“是吗?”巍九瑶看向王公子:“你是何人。”
“家父礼部司员外郎,王敬。”王公子不知眼前之人究竟是谁,但见到赵凖这样害怕和尊敬一时吓的三魂去了两:“殿下……殿下开恩,草民是一时糊涂啊,一时糊涂!”
“糊涂?”巍九瑶笑了,眉眼之间却尽是寒刀:“久在闹世欺男霸女,仅一句糊涂就能了事儿,那将我大巍律法至于何地,又有多少势单力薄的女子在你这等人的手下遭殃,礼部司本是司礼之处,你父官至六品,却养出了你这样欺男霸女,仗势欺人之辈,只怕是教子不善。”
教子不善!
赵凖垂下眼眸,心中暗自庆幸,不为其辩一言。
王公子的脸色死白如纸,恍若灭顶之灾:“殿下饶命,殿下饶命,草民绝没有欺男霸女啊,殿下……。”
“来人!”
巍九瑶一言下。
门外便有人入内:“殿下。”
沈顾甚至不知道,他们身后竟然一直有人跟随。
巍九瑶起身:“上书大理寺,彻查此人过往,事无巨细,在张贴告示,若有女子被强权胁迫,□□,迫害之人,其家眷皆可举证至公主府申冤,一但查证严惩不贷。”
王公子瘫坐在地上,目光涣散。
完了!
“是,臣遵旨。”公主府亲卫上前提着王公子离开。
“草民没有,没有啊,殿下饶命,饶命啊……”
沈顾看着王公子一副被吓破胆的样子,眉眼闪过一起凉凉的讽笑。
这王家算是完了。
不过六品官,这王公子成日里结交权贵,做了不少丧心病狂的事儿来。
而赵凖父亲乃是一等公候,他干出什么来都有人撑腰。
这王公子,就没有那么幸运了。
幸运的赵凖此刻心里也没轻松到哪里去,他与巍九瑶不过是宫宴上见过几回,原本端庄柔和一公主,没想到手腕如此狠辣。
王家虽是六品,可那也是到底是官,她说押就押,说查就查。
赵凖心虚难忍。
不过巍九瑶显然是不准备追究他。
“赵世子既然来了,那便坐下来一同听听曲。”
赵準松了口气:“是。”
两位乐师重新开始演奏,这会儿换了曲目,弹的是一曲凤求凰。
待宋文昭抓着沈玉琅上来解释时早已错过了这场闹剧,见到包厢之中多出来的赵準,三人面色各异。
沈玉琅的目光从赵準脸上移开,对着巍九瑶作揖,指上挂着一包纸兜子:“臣参见殿下,方才本是想为殿下买些赤明香来食,却不想同殿下走失,耽误了时辰,路上遇见了同姐妹们走失的侍音妹妹,便与她一同来寻殿下。”
说着,沈玉琅取下手中纸兜子递了上去。
巍九瑶的目光从那兜子赤明香落到一侧跪地的周侍音身上,她着白色罗裙,身子单薄,此时更是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。
众人心惊肉跳时,巍九瑶忽然俯身扶着沈玉琅的双手,将人扶了起来。
温软手指落在沈玉琅稍显硬邦邦的手臂上时,沈玉琅只觉一股火在他的皮肉上灼烧,烫的他想要抽离,但是理智让他停下。
他从不知道,女子的触碰会这般灼热。
一瞬间失神,随着她的动作而起。
巍九瑶小意温柔道:“驸马哪里的话,你我夫妻,何至于如此生疏。”
沈玉琅的喉颈晕开一抹夹生的涩意,让他的声音略显沙哑:“先君臣,后……后夫妻。”
说到夫妻二字,沈玉琅明显有些底气不足。
各怀鬼胎的夫妻吗?
巍九瑶的眸子里晕开一抹化了糖般的笑,盯着沈玉琅:“那驸马都拜过了,难道不起来吗?”
“是……是。”沈玉琅起身顺势抽离九瑶的手,同她在窗边软榻之上坐下:“殿下,他们已跪拜多时了,不若让她们都起来吧。”
巍九瑶看着自己被退开的手愣了愣,随后指尖一勾放在一旁:“好。”
沈顾将这一幕看在眼中。
什么意思!
莫非……巍九瑶真如传言所说,对沈玉琅有意不成!
沈顾指尖紧绷,他不知道若是巍九瑶真的心悦沈玉琅,他接下来该如何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