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爱。
我有些心疼地讨好她说:“奥利奥冰淇淋看起来也很好吃哦!”
她撅起嘴,不甘心地说:“好。吧。”
之后,我们拿到久等的奥利奥冰淇淋华夫饼。
盒子里,焦黄色外壳的华夫饼里夹着奥利奥碎屑,甜甜的乳白色冰淇淋被盖在黑色碎屑下面。
鹿川拿出手机拍了一张,然后我们一起找了张路边长椅坐下。
“等等!”
鹿川刚要坐下,我及时叫住她。
她歪着头不解地看着我。
我从挎包里拿出卫生纸说:“先擦一下,免得不干净。”
我有一点洁癖。
鹿川眼里闪过亮光,我察觉到那一丝亮光,但却没有任何想法。
男生爱干净是女生眼里的加分点,但于我这从不把自己当成粗野男性的人来说,在外注意卫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。
坐在长椅上,我贴心地把华夫饼分成小份。
鹿川叉起一块送入嘴里,细细品味。
我也吃下一块……
“一般。”
“一般。”
我们异口同声!
我惊喜地看向她,心底闪过一句诗——心有灵犀一点通!
但我没有提这忽然的默契。
更默契的是,鹿川也没有提!
我们直接开始点评这道味道和口感都很一般的奥利奥冰淇淋华夫饼。
我说烤得太过了,一点都没有松软感。
鹿川马上点头:“不能再赞同!而且华夫饼本身也不甜,味道太淡啦。”
我笑说可能国内喜欢吃不那么甜。
她嘟起嘴,摇摇头不再计较。
但最后这盒奥利奥冰淇淋华夫饼基本都是我吃完的。
说起来,我们还没吃晚饭吧?
“要不要去吃晚饭?”
“我吃不下了。”
鹿川的回答让我措手不及,我关切地问她真的吃饱了吗?
她说她吃不下了……
我明白,是焦虑症和心情坏的原因。
于是我按捺住咕咕叫的胃,笑着提议去酒吧坐坐。顺便把陈老师叫出来,让他把柯基犬辣椒带上。
一听能撸狗,鹿川脸上再次浮现出笑意。
“好!去哪?”
我从长椅起身,迈步引领鹿川走向马家巷后街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酒吧。
七点半。
不是时间,是酒吧的名字。
seven half bar。
站在酒吧门口,鹿川仿佛想起什么,她好奇地问:“我们以前是不是来过这?!”
我笑着点头:“嗯,但是他们把店从隔壁搬到这了,还重新装修了。”
推门而入,老板娘阿赵对鹿川说:“哟来啦,陈老师刚走!”
我愣在原地,不明白老板娘为什么这么对鹿川说。
鹿川回头,尴尬地微笑道:“其实……陈老师之前带我来过。”
我脑子空白,然后下意识地笑了笑。
鹿川没有解释,直接带我进入seven half bar,我们默契地中意一张位于酒吧墙边的三人桌。
我一边打量seven half bar的新装修,一边走向桌子对面的单人座。我不认为我和鹿川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她不开口,我就可以直接坐到她身边的程度。
然而,鹿川突然拽住我的手臂。
她楚楚可怜地说:“你可不可以坐我身边?”
我给她一个安抚的笑,然后坐下。
刚入座,鹿川便用双手挽住我的手臂,然后闻了闻我的衣襟。
她说:“灰木老师,好好闻。”
我再也克制不住,神情忧郁地闻了闻她的发香。
罗意威海滨假日。
明明那么明媚,但我却感到淡淡的忧伤。
(现在回想,我也不知道我那时为什么会忧伤,或许我从一开始就在担忧我们这样的关系并不正常吧。)
鹿川傻笑着问:“灰木老师,你的香水是什么牌子?香奈儿?”
我摇头:“巴宝莉,木质海盐风格。”
她说她不知道,但真的很好闻。
我骄傲地想:我当初挑了很久,当然好闻啦。
可能是天赋吧,我虽然不怎么研究时尚,也不关心潮流品牌,但我的品味其实不差。
尤其香水,我挑选的都不会差到哪里去。
鹿川沉溺在巴宝莉绅士淡香氛的香水味里,脑袋不自觉地靠在我肩头。
seven half bar的灯光比razor酒吧还要昏暗。
这里的装修风格是废弃建筑风格,墙壁是毛坯房的原始模样,只用沙滩挂画和logo略微装饰,地面铺着碎石子,灯光只有酒桌上摆放着的白炽提灯,给人一种末日庇护所的不安和放纵。
酒吧的氛围感染了我。
我忽然鼓起勇气,抬手揽住鹿川的肩膀。
她没有一丁丁抗拒,安静地把头靠在我肩,闭眼享受着安宁。
我温柔地注视她,鼻腔里浸满她发丝间甜腻的香水味。
良久,直到老板威灵过来问我们要喝什么,鹿川方才抬起头,我也依依不舍地把面部从她香甜的发丝间抽离。
“我们看看,谢谢。”
“好,手机点单就行,信号不好可以连wifi,密码是qidianban888。”
鹿川问我什么酒好喝。
我说:“椰林飘香,你喜欢的。”
鹿川嫣然一笑,说上次和我来喝过,她很喜欢。
然后她问我点的什么,我暧昧且温柔地回答:
“朱砂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