库,一点儿距离不会着凉的。”
见沈菁还是有些紧张的样子,以为她还在担心,就安抚道:“没事儿,不用……”
话没说完就猝不及防地被她往旁边扯过去,整个人趔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,却见那边的男人离他大半臂的距离走过,并且好像发现了他们的动作,错身后都还回头奇怪地打量着他们。
剩下半句话说不出来了,他发现沈菁并不是在紧张他会不会着凉。
她是在警惕靠近他们的人。
这个发现来得太过突兀,谢殊均甚至不知道该作何反应,只能在脑子里反复思索着为什么,和什么时候开始的。
他既不敢相信是今天才有的变化,事实上他们昨天还见过面今中午还有视频过,更不敢相信是之前就有而他现在才发现的,他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到她的变化!
对她的情绪,他向来庆幸于自己的敏锐。
在谢殊均的沉默里,沈菁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,可对自己行为的诡异她却无法做出合理解释,只好跟着沉默。
走到车前,谢殊均按下按钮替她拉开车门,才回过神注意到她的神情。
两人想说的话都在嘴里嚼了又嚼,哪怕车走在了马路上也没人开口。
交通信号灯在他们的车到达最前面时转红。
垂落的视野里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,手指修长,指甲修剪得十分标准干净,抬眸落到他眼里的浓情中。
皮肤传来微凉的触感,谢殊均拢着眉,钻到她手下朝上握住她,极为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眼睛:“菁菁,可以告诉我吗?”
在他的目光里,沈菁的秀眉微蹙,面上变得难过。
“我想,但我不能。”
她的语气里充斥着很强的无力感,又不安地反问他:“殊均,你相信我吗?我不会骗你,更不会伤害你。”
这个世界太恶心了,我只是,想救你,想救我们。
看红灯还有十几秒,谢殊均转头举起同沈菁交握的手,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下,拇指在她摩挲着她手背的皮肤:“嗯,我知道。菁菁要好好的,知道吗?”
后面一句,他说得无比郑重。
沈菁点头笑道:“我们都会好好的。”
车该走了,谢殊均松开她的手:“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?”
“好,我想吃烧烤了。”
她的语气听起来似乎轻松许多,让他也跟着安稳了些:“好,吃烧烤。”
“沈菁,你刚刚是在难过吗?”朝阳的声音传到脑海里,见她眼珠子转了转惊疑不定,跟她解释,“只有你听得到,我们签订了协议的,如果你愿意,你可以在心里跟我说话。”
这没什么不愿意的,不如反倒说这样很方便,至少不用自言自语显得她更像神经病。
脸上不动声色,心里回答朝阳:“有难过,但不只是难过,还有不能说实话、不得不隐瞒的愧疚。”
朝阳不解:“为什么要愧疚,你并非故意隐瞒而是真的不能告诉他呀?”它像个懵懂的小孩儿,只知名词不解其意。
“因为我爱他,我不愿跟他有任何秘密。”沈菁的声音很轻,砸在它心里又极有分量。
“哪怕是为了他也不行吗?”
沈菁目光飘忽了下,又重新聚焦:“不行,我想要跟他分享我的所有。”
她爱谢殊均,经过了百年沉寂百年孤独变得更爱。
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,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,她猝然开口:“殊均,如果我太爱你了怎么办?”
爱到偏执,爱到病态。
天色已经暗下来,路灯和车灯将马路照得明亮,远远近近皆是灯火通明,这世间人间烟火繁华,人活得生气或疲累,无数人挣扎着生活和成功,却不想都只是排好的戏里的一个角色,或者说是一个道具。
命运将人当作玩偶一样摆弄,极尽恶意,却不允许人的反抗,当真令人作呕。可偏偏世人不知,拼命攀爬。那个判官是不是在偷偷又猖狂地看着笑话,看世人痴傻,笑世人愚蠢。
这些念头在心里闪过,恶心得她几乎快要干呕。
一个声音从左边响起:“那我要更爱你才行。”
沈菁蓦地转头,呆呆地看着他,心里的不适被清除的一干二净,只剩下柔软温润。
一旁是他最最心爱的人,谢殊均两手握着方向盘,眼睛专注着路况,不敢分神给他们带来一丝危险。
但他的温柔不遗余力地去环抱着她。
“没有人会嫌爱多,会嫌的都是不爱的人。”
“菁菁,你的太爱我很乐意。”
沈菁“嗯”了一声,心里念着:“朝阳,被爱真的太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