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的什么剧本里，那他应该会爱上这个小妾，但是他没有，他的脑子里全部都是冯永定。
他的微笑，皱眉，摆手，紫衣服，长头发。
好听的声音，好看的眼睛。
第一次见面时他的鞋子踩在泥土上的声音，他穿的是紫色的衣服，袖子上有好看的金丝边，在灼热的阳光下像是游走在他的身上的线。
他走到他的面前，轻轻蹲下，嘴唇是好看的樱桃色，鼻子很挺，眼距不宽不窄，双眼皮有一点宽，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会微微翘起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
我完了。
我的脑中全部都是你。
全部都是。
哪怕我知道我有一天会失去你，此刻我还是忍不住攥紧你的手。
我的爱人。
那个小妾很有想法，每天给他吹枕边风。最后一句说到他心坎里了。
“如果，我是说如果。您能拥有这个世界，那这个世界还有您无法拥有的东西吗？”
所有的都归我吗？
那师兄……也归我吗？
那他就不是天下人的冯永定，而是我的师兄吗？
于是他在与魔物的协议上摁下了手印。
他发动了战争。
冯永定站在人群之中，穿着那件紫色的衣服，一如他们的初见。
那个紫衣仙人的衣摆被风微微吹起，墨色的头发在身后露出他好看的脸。
他的师兄，不是别人的，是他的。
——只是冯永定的眼神清明，再也不会为他动容。
最终沈志输了。
冯永定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，却迟迟没有动手。沈志仰着头看他，眼里充满卑微又恳切的爱意，像是他们在交换定情信物的那个暧昧夜晚。
只是背景是横尸遍野。
一点也不浪漫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
冯永定问他。
“你的眼神……让我感到很熟悉。”冯永定皱着眉头看着他，沈志那双黑到发红的眼睛里倒映出冯永定自己的样貌，“但是我记不起来了。”
那把剑被缓缓收起，冯永定转身准备走。
“……不杀我吗？”
冯永定没有停顿，一边走一边回答：“不知道，但是我莫名其妙的不想杀你。”
是因为爱吗？
沈志不知道。
那场战争后，他浑浑噩噩了几百年。
直到偶然的碰上了冯永定。
与魔物做交易是要付出代价的。
回过神的时候，冯永定已经死在他手上了。
连鲜血都是温润的湿意。
从山上回到落脚的房子沈志才彻底清醒，他一直在抖，无法克制地回想起与冯永定的交手，只记得他死前清亮的眼睛。
他发泄似地把那个像冯永定的小妾杀了。
真人都死了留个替代品有有什么用。
他有时候听见世人对他的评价——“疯子”，他觉得他们说的没错。自己是真的疯了。
他又发动了战争。
既然这个世界没了他，那这个世界也别存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