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梦境困住,要使劲儿挣扎才能醒的感觉,从记事起,就几乎每年都会出现。以往从来不知道是主魂在努力,在抓着自己。
还一直庆幸,自己有足够努力,足够的求生愿力,才能醒过来。
其实这几年上班,每一次出现被困住的感觉时,总会出现一些小问题,让萧萧不至于完全崩掉。还会因为能够漂亮解决这些小问题而相信自己。
可能真像叶添说的那样是“命好”吧。
其实自己看自己的命,不从命理角度,只谈内心感受的话,是会觉得还挺好,是适合自己的命。
窗户对着中庭,叶添在外面喊:“吃饭啦。”
这声吃饭啦,没有名字的前缀,就像不是专门叫萧萧,还喊了其他人。
也像不愿意承认陪伴在这里的人,变了。
萧萧:“好,马上起来。”
起来之后,将头发随意一扎,就出去吃饭了。
这两天跟他相处,除了偶尔被照顾的时刻,萧萧经常忘记自己的性别与他不同。
吃饭就做院坝里面,一个小圆桌,适合两到三个人坐,放了三个凳子。萧萧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板凳上,放下手机,说:“我公司怎么没人找我?”
叶添:“明天你就自动离职了,当然没人找你。”
萧萧:“都不需要我提离职申请吗?卧槽。”
叶添:“吃饭吧,今天没买肉啊。”
萧萧:“你做的饭还挺好吃耶。”
叶添:“也就比你好一点点。”
萧萧:“你又没吃过我做的。”
叶添:“你一看就不爱做饭。”
后面两个人没怎么说话,吃完之后,萧萧去洗碗。就见叶添拿了一小瓶出来喝,还摆了两个小杯子。
萧萧洗的贼麻利,洗完之后赶紧凑过去说:“什么酒?我也要喝。”
叶添:“又没不让你喝。”
大概喝了两杯之后,叶添见她还挺能喝,就又去拿了一小瓶新的,把还剩一小半的第一瓶给了萧萧。
叶添:“走,趁天还没有黑,带你到处转转,就当散步了。”
萧萧:“我以前吃了晚饭,最喜欢跑出村子,顺着大马路去社区里玩儿,总觉得别人是楼房,我们是土房。也就这上班了才觉得山里才真的好。”
叶添:“怎么,认输啦?觉得自己混不下去啦?”
萧萧:“也不是,就是越来越觉得上班不是我的路。我就适合单干,一个人待着,憋、憋、憋,憋出一条新的路。”
叶添:“你想要什么新的路?”
萧萧:“就是每天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,而不是别人告诉我,我要做什么。”
叶添:“你想的好简单。也够简单。只是,过程总需要经历很多不像你的部分,才能得到一点像你的部分。”
萧萧:“哦,这样哦。我不信。”
叶添:“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想今天就开始了吗?”
萧萧:“因为你不对劲,”
叶添:“那你还敢跟我喝酒,还出来散步。”
萧萧:“不是这个。就是感觉你回来之后不轻松了,有时候还明显在压制情绪。”
叶添:“可怜我啊?”
说完这句之后叶添突然转身过来,看到萧萧眼睛看着天上的月亮,还在搜寻着旁边的星。
萧萧:“你有什么好可怜的,有钱有闲,长得好看,谎话连篇。还有很爱你的师父。虽然看起来没有父母的关爱,但有人填补了空缺,照顾得很好。”
叶添:“哪可能有你说的那么好。”
萧萧:“还有人在刚在的房子里,不喜欢我住那个房间,我看不到是谁,能不能换个房间?”
叶添:“你怎么样才能看到?”
萧萧:“我不知道。但是你不能再拿我去这么试了,否则我会马上走。”
叶添:“好,我知道了。我跟你换房间。”
那个留下来的能量球似乎并没什么心智,叶添去睡的话,什么事也没有,换个人就一定会被梦魇迷住,轻易醒不过来。
有一个人是真的没醒过来。
因为这原本就是叶添的房间,这种偶然发现的能量球,就成了他的寄托。总是忍不住想要确认,是否还在。
叶添说:“这应该是大师兄留下来保护我的,也是他的意愿,这个事情必须进行下去。”
而随着工作的深入,萧萧总有一种模糊的直觉,事情不像是叶添说的那样。而她没什么自保能力,似乎继续在这里并不安全,但忍不住想要探索下去。
每天早上起来,萧萧会先打一套拳,再洗漱吃饭。然后进到中间那间屋子,里面有分门别类摆好的小灌灌。
最开始的一个月,里面全都是中草药,偶尔有小昆虫,但还算一切正常。比较奇怪的是,这种保存方式可以让这个屋子没有中药方的味道。
第二个月就很难受了,出现了刚死没多久的动物。开第一个罐子萧萧就冲出去吐了。
那时候叶添根本没跟出去,一直在屋子里等着萧萧突然自己回去。虽然没有出声催出,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,萧萧能感受到他等得越来越不耐烦。
萧萧:“为什么要这样?”
叶添:“它们也是环境的一部分。”
萧萧:“它们不应该出现在你所谓的体系里面,出现就意味着以后可能被猎杀。”
叶添有些略微阴沉的看着萧萧,说:“你是不是见到他了?为什么不说?”
萧萧:“我没见过谁,我每天都在这里。”
叶添:“不可能,你们只是气的运行很像,根骨很像,但不可能说的话一模一样。”
萧萧:“我不会做死动物的鉴别。没见过就是没见过。今天太累了,我需要休息。”
说完萧萧就一个人走出去了,除了第一天,并没有走出过房子周围几百米的地方,今天萧萧沿着上山的路,一路直走,撇开岔路,没一会儿就看不见人影了。
叶添看着萧萧走的,也没说什么。站在那